失衡,迟不归便会遭受比此前寒毒复发时百倍的痛苦,便是活生生的疼痛而死,也不无可能。
见容晚玉如此情切,迟不归却笑了,声音如同沙砾一般,却难掩盖愉悦。
阿晚依旧关切着他,这如何不能慰藉他为活下来而受的所有苦难?
若没有南巡的变故,迟不归也早就打算好了要寻鬼医解决自己寒毒之苦。
他自然知道,鬼医的手段不是一劳永逸,而是险中求胜。
原本他想着,自己的身子,能坚持到扶持姜询上位,替父亲平冤昭雪,这一生也就无憾了。
可偏偏,有一人,她不在乎自己的本事,不在乎自己的过往,只想和自己求一份长久。
“我知道。”
迟不归的笑声中也带了一丝颤抖,透过面具,深深地凝望着容晚玉的眼眸。
“既得万一之人,甘求万一之生。”
此情此景,绝非开诚布公,重修旧好的时机。
出口处,站着一位严阵以待的小太监,屏风外,还有硕国皇子好奇的探视。
容晚玉有满腹的问题想要问询迟不归,想要问他为何隐姓埋名背井离乡,想要问他这一年的时间里经历了什么苦累,想要问他知不知道自己一直的等候。
可最后,容晚玉什么也没问。
她只是不小心,打翻了药箱。
在小太监帮忙俯首收捡的时候,在齐鸣竹低头饮茶的一瞬,她忽然起身。
贴近隔桌之人,吻上了冰凉的半扇面具下,柔软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