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李奕以身为诱饵,卢相升他们携带契胡族人的老弱病残可以安全抵达野鸡岭。
可契胡族人中竟然有草原部落的细作,将此事向草原部落告了密,足足成百上千的草原部落军队从后面追了上来。
虎威侯卢相升与曹轻言分领一支人马阻拦追兵。
多亏他们二人武艺高强,这才勉强阻拦住追兵,一路向野鸡岭撤退。
可等到草原真正的精锐赶来,他们就彻底挡不住了。
武功再强,面对数万军队也绝不是对手。
况且来的可是草原部落大汗王的急先锋,狼骑兵。
虎威侯卢相升望着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围杀过来的狼骑兵,脸色一沉,“不好,是草原部落大汗王的狼骑兵。”
狼骑兵,顾名思义,他们就是如同野狼一样的骑兵。
与拖雷的披甲骑兵不同,狼骑兵人人只披皮甲,可每人都有三到四把大弓,四五个箭囊,上百支箭雨,是十足的弓骑兵。
每一个狼骑兵都有恐怖的射箭能力,五十步外,可射铜钱,百步之外,可射入水罐,且水罐不破。
传言每一个狼骑兵都必须徒手捕杀一只野狼,方能有资格加入狼骑兵。
契胡族人中的年轻人也知道狼骑兵的厉害,可为了自己族人的延续,他们毫不犹豫的纷纷集合,欲要一同留下抗击狼骑兵。
卢相升不怕死,这条老命早就在战场上死了几个来回了,可为臣子,当以死报国,乃是本分,可问题是这数万契胡族人怎么办?
陛下御旨,命他带领这些契胡族人撤到野鸡岭,可现在距离野鸡岭还有五十里的路程,这五十里对于老弱病残的契胡族人就是一条死路。
曹轻言也是满脸苦涩,生死何惧,可陛下嘱托之事若是完不成,死了也是大罪。
为此,陛下可是亲自当诱饵去了。
曹轻言沉声道:“侯爷,咱们该怎么办,老奴不懂兵事,请侯爷告知我等该如何做?”
虎威侯卢相升沉声道:“好,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斗胆再领一次兵!”
“传令,曹轻言与内机监高手立刻护送契胡族人的老弱赶往野鸡岭,聚城而守,务必保证野鸡岭不失,随时准备接应陛下返回,只要保住这些契胡族人,老夫死而无憾。”
“侯爷!”
曹轻言心头大惊,他与卢相升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对方是什么脾气?
一听这话,摆明了虎威侯这是要决一死战,以自己的命为这些契胡族人赢得生的希望。
“不可,老奴觉得咱们可以就地列阵,此处距离野鸡岭不足五十里,只要我们坚持住,野鸡岭的援军了能赶到,亦或者我们一路冲过去,冲到野鸡岭,草原人就算是杀,又能杀多少,可若是您留下,必然是死路一条。”
卢相升摇摇头,笑道:“轻言,你我相识多年,自然知晓我的脾气,我心意已决,此战不死便是生,可我绝不辜负陛下的旨意,我卢相升顶天立地,今生有幸能出来囚笼,见到当今天子,值了!”
“虎威侯,当世忠义!”曹轻言躬身一拜,泪如雨下。
其他内机监高手齐齐跪地,“虎威侯,当世忠义!”
与此同时。
对面的狼骑兵也已经冲到眼前,却没有立刻发动进攻,反而开始分散,好似戏耍一般。
领头的将军是大汗王的王廷侍卫长巴彦虎,他是草原部落第二勇士,算起来与拖雷也是堂亲,可惜草原部落不重血脉,只看血勇。
巴彦虎看到对面的契胡族人不过千人,而且无甲无兵,不禁喜上眉梢,契胡族人,今日就是你们灭族之日。
“传令,全军压上,吃掉这些契胡族人,告诉儿郎们,杀光他们,不留一个活口!”
号角声一响。
狼骑兵展开了疯狂的攻势,数千狼骑兵手持骑弓犹如潮水一般,发动了第一波进攻。
战马如云,箭矢如雨,狼骑兵朝着契胡族人展开了狂风骤雨般的进攻。
卢相升久经战阵,自然不会被如此轻易击破,立刻下令契胡族人用毛毡沙土堆放在马车上,当做挡箭牌使用,箭法出众的契胡族人则是躲在后面放箭。
怪不得陛下非要将契胡族人带回大风,这些契胡族人简直是天生的猎人,一把粗糙的弓,一支兽骨做的骨箭,竟让狼骑兵损失惨重。
一根根骨箭落入狼骑兵的队列之中,将一个个狼骑兵射落马下。
皆是面部眉眼之间中箭。
狼骑兵空有人数优势,可面对圆形车阵的防御,竟一时之间,也难以将其快速破开。
巴彦虎面露难色,眉头紧锁,如此持续下去,绝非良策,一旦大风人的接应援军到来,那可就麻烦了,谁也不知道大风有没有援军,什么时候来,若是突然杀出,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向来无坚不摧的狼骑兵竟进攻受挫,对面的契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