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到百花诊所把几个重症病人处理一下,便开车去赵明家里。 今天晚上,赵明在家里设宴,欢送严书曾夫妇。 严老回京好几天了,严书曾夫妇陪严书春在疗养院泡温泉,看看病情完全好了,夫妇俩准备回京处理业务,严书春挺喜欢金星疗养院的环境,要多住几天。 云丽阿姨和严夫人都是贵妇人,互相看得起,谈得来,两人在云丽阿姨房间里关上门说话,赵明忙着打电话安排业务,严书曾拉着叶军去书房。 很显然,严书曾是有话要跟叶军单独说。 “小军,”严书曾道,“你治好了我弟弟的病,我父亲特别高兴。” “没什么,应该的。” 叶军一想到六千多万的诊金,对严家就相当有好感: 人家不白用人。 人家知道社会上人与人之间要的是交换。 这才是人家发家的原因吧! 不过,严夫人私下给的五千万,恐怕严书曾并不知晓。 “小军,我父亲说,能认识你这样一个不世神医,真是老年人的万幸。他特别想交你这个朋友。” “我也是。”叶军不卑不亢地道。 “我父亲让我跟你说,以后,你常去京城玩,要是发现什么好的商机,你可以来京城发展,我家全力支持你。” “那是那是,不过,现在我经济实力不够,阅历也不够,贸然进入大商业圈子,恐怕力不能逮,以后时机成熟了,我一定去京城发展。到时候,少不了麻烦严老。” “好,我们等着你去京城。” 严书曾说到这里,给叶军点了一支烟,声音低了许多: “小军,有句话,我挺唐突地问一下,好吗?” “没问题。”叶军没当回事。 “你母亲多大年纪了?” “噢,快六十了。” “噢,快六十了,”严书曾慢慢地说着,“也就是说,你母亲快四十岁,才生的你?” “应该是。” “你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吧?” 叶军一皱眉,心中产生了问号: 严书曾这话…… “严叔,你有什么话,直接说,没事。” 严书曾点点头,“那我就直说了吧。你想没想过,你的母亲可能不是你的亲生母亲,而是养母?” 叶军头上有点凉。 这种问题,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人会问他。 耸了耸肩。 “严叔,我是母亲亲生的。” 严书曾停住不说话。 叶军问:“严叔,你怎么突然问起这种问题?” 严书曾顿了一下,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相片。 相片上,一位中年男人,风度翩翩,大方贵气。 叶军在一瞬间,就在照片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此人高个长方脸,浓眉大眼,挺拔有力,从身形到神态,简直就是叶军的一个翻版。 世界竟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叶军皱眉,反复看。 看来看去,不得不点头:“这个人……” “这个人,可能是你的亲生父亲。” 严书曾道。 叶军如果不是久经历炼的人,此时已经懵了。 好在叶军经过了太多的大是大非生死考验,遇事还能拿得住架子,镇静地道: “严叔,世界上相像的人多的是。” 严书曾道:“我是受这位韩国桐先生的邀请,来找你的。我父亲这次来江滨,主要目的也是这个。” “韩国桐先生是你的朋友?” “我父亲和韩国桐先生的父亲,是在战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们两家是至交,不然的话,我管这种事不太恰当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真的……跟韩先生有些关系?”叶军不情愿地问。 “韩先生和夫人张俊茹,多年前在省城工作,是涉外秘密战绩的工作。后来,性格不合离婚了。当时,离婚时韩先生并不知道妻子已经怀孕。张俊茹女士离婚临产前,接到上级命令,要她去国外执行一项绝密任务。她生下孩子之后,便把孩子托付给家里的保姆,她自己出国,一去就是十年。十年后,完成任务回国后,却发现找不到保姆了,更找不到那个孩子了……” 叶军皱眉问:“那怎么就想到了我?” “这个,说来话长。上次你和老赵去京城,我不是请你们吃饭,还找了几位作陪的朋友吗?其中一位把酒桌上的照片发在朋友圈,被韩先生看见了,他便跟我说,你长得太像他了,也太像前妻张俊茹了。我当时也笑话他,说他乱猜测。后来他说,韩家男人有一个特征,就是右腮上有一小块凹坑……” 叶军听到此,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颊,自己十七岁以后,那里确实出现了一个凹坑。 不大,看上去像笑涡儿。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呀!” 叶军苦笑道。 其实,心中已经有些动摇了: 说实在的,若不是严书曾提醒,叶军还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自己跟爸爸妈妈长得太不像了,跟妹妹也是一点也不挂边儿啊! “还有,”严书曾道,“韩国桐先生还说出了你的出生年月日,你看看,对不对——” 说着,翻开微信,上面有韩先生发来的信息。 叶军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出生年月日,一毫不差。 叶军不说话了,低头思索。 对于这个消息,叶军也无喜,也无忧。 无喜,是因为自己现在事业风生水起,从来没想到过攀一个富贵的父母。 无忧,是因为若是此事属实,也可以让自己的亲生父母在晚年找回自己的儿子,幸福一把吧? “好吧,我回去问问我妈。”叶军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