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的卫西被他哥收拾了,没打没骂,把他关屋里不让出门,因着怕冷,他那屋窗户都用木条封着,怕冬日里风大吹坏了窗纸。 哪怕这会儿已经快进五月,他那屋里还烧着火炕,别人进去只觉得闷热,他睡着倒是正好。 问题是,温度自己待得再舒服,不让出门透气也会很憋闷啊! 卫西扒着窗户缝,将本就摇摇欲坠的窗户纸给捅破,看着院外忙碌的身影,叭叭道歉:“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卫东好似聋了一般,根本不搭理他。 卫西吸吸鼻子,偏头打了个喷嚏。 卫东洗菜的手一顿,轻哼了声。 卫西知道自己刚才一直追问关于汤旭的事情把哥哥给惹毛了,现在说啥都没用。 想着刚才哥哥说起汤旭时微微翘起的嘴角,卫西蹲在地上双手捧脸,好希望哥哥能找个可以让他开心的夫郎呀! 卫东按照汤旭教的方法,把野菜洗干净以后焯水,切了两刀直接扔锅里,加了点盐翻炒几下盛出来。 他自己先夹了一点儿放嘴里,怎么说呢,没啥怪味,也不是吃草的感觉,口感还行,盐放多了,有些咸。 卫西口味偏淡,太咸了吃完他会咳嗽。 卫东直接从水缸里舀了一葫芦瓢清水倒锅里,又往里边打两个鸡蛋。 菜咸了不要紧,可以添水熬汤。 他家灶屋大,里边建了连在一起的三孔大灶,还有两个小灶,上边一个是陶罐汤锅,另外一个是专门熬药的小砂锅。 虽然这灶屋面积挺大,但是瞧着空荡荡的,一眼看过去除了有两个柜子外就是水缸和堆在角落的干树枝碎木头。 卫东厨艺不咋地,做饭的架势摆的倒是挺足。 锅里的水烧开以后放上木架,蒸馒头。 他把面在盆里使劲揉了又揉,然后抓起一团就往帘子上摔。 一个锅熬汤,一个锅蒸馒头,他又烧热另外一口铁锅,舀了荤油进去,将剩下焯好水的野菜全放进去,这次没放太多的盐,宁可淡了也不能再咸。 咋说呢,这顿晚饭让卫东做的啊,很健康。 另一边,汤旭到家时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累得满脸通红喘气都热乎乎的。 汤丽放下手里正织的麻线跑过去,伸手接篮子,“阿哥你咋弄这多?” 汤旭没说话,把背篓放下,使劲搓了搓酸痛的肩膀,心道还是得多锻炼锻炼,背个四五十斤左右的重量就快要他命了。 “这也太多了。”汤丽把背篓中的笋子都拿出来摆地上,除了五个小的以外,其他的最短也有她胳膊长,数一数,有十二根。 汤旭进屋喝水,咕咚咕咚灌进去两大碗,才想起来问:“丽姐儿馒头蒸了吗?” “蒸了,应该快熟了。”汤丽拍拍手上的泥土,“阿哥这些笋和野菜咋吃?” “野菜洗干净焯水,调个凉菜炒个蛋,笋子炖汤。”汤旭舀了盆水洗脸,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顺手拢了拢,长发真麻烦,他想剪短些。 看他拿了剪子要剪头发,汤丽吓了一跳,“阿哥你做啥?不能剪那么短!” 本来剪子已经伸到脖颈的位置要直接咔嚓一下,听见汤丽的话后他叹气,往下挪了挪到肩膀的位置,“这里总行了吧?” “不行,太短了。”汤丽拿过剪子,把长度留在臀部的位置,“要是剪得太短,被人看到要说闲话的。” 汤旭无奈,“爱说就说呗,太长了不好洗,又热又重。” “阿哥你不是最喜欢你的头发吗,为啥现在要剪。”汤丽看了眼地上散落的黑发,有些羡慕。 汤旭撇撇嘴,”洗着麻烦。”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得太短了会被说不孝。”汤丽那小表情可严肃,手里握着剪子,“要是阿哥剪那么短,爹娘肯定会生气的。” 汤旭轻笑了声,手在她头顶按了下,“你懂得还挺多。” “阿哥我帮你扎起来就不热了。”汤丽手指顺着他的头发,“然后用发带系住。” 汤旭晃了晃头,还是觉得不舒服,他抬手自己捣鼓两下编成三股麻花辫挽起来,头发不披散在背上感觉凉快不少。 “阿哥编的真好看。”汤丽转身背对他,“我也要编。” 汤旭嗯了声,帮她扎了两个麻花辫,一左一右搭在肩膀上。 没出嫁的大姑娘和出嫁后的妇人从发型上就能看出来,妇人基本会把头发全部盘起,姑娘就什么发型都有,左来也是为了打扮自己。 汤丽把地上的头发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