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刚刚发现了目的地,但吴邪不知道那个目的地是什么。
他想张嘴诳他,对方却已经知道,其实吴邪什么都不了解,就对黑瞎子说。
“你这俩朋友牛逼哄哄的,路数野但是没什么见识啊。弄点水来,我和他们仔细说说。”
说着再次看向吴邪。
“你这样子,觉得自己都看的差不多,都经历的差不多了吧,觉得自己天上地下去都过去了,你觉得我这个忽然出现的跑江湖的,能说出什么让你惊讶的事情来,你就是来听听我的笑话,对吧。”
吴邪歪头看着,心说‘吹啊,你继续吹,我配合你。’
结果对方举起一个手指。
“你,见过那座门么?”
不可否认,吴邪脑门上的血管一下鼓了起来。
这句话还是让他多少有些吃惊的。
虽然天宫底下的事情,现在也有不少人在传。
毕竟去年带了那么多人去,但一个外人忽然提起,吴邪还是觉得有些惊讶。
‘小张哥,难道之前有一个十年,陪着闷油瓶进门的人,是他?’
小张哥洞悉人情绪的能力非常强,他看着吴邪的反应,立即露出了邪魅的微笑。
“啊,你见过。那么,恭喜你,你有了和我聊天的资格了,我来问你,那座青铜门后面是什么?你进去过吗?”
吴邪还从来没有被人在言语上一下戳中得那么准,转头看了看胖子,没有任何的表情,这也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做到的。
但是看到胖子,胖子的下巴已经挂在锁骨上了。
吴邪瞪了他一眼,心说‘你有点城府好不好。’
胖子努力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黑瞎子,黑瞎子做了一个‘早告诉你这人不简单’的表情。
吴邪还在思索如何回答,小张哥接过苏万递过来的矿泉水,显然已经胜券在握。
“小朋友,你知道和经历的事情,和我比只是九牛一毛,你现在不过区区三十多岁,这样的生活你已经觉得厌倦了,要退休了,我这个姓张的,这样的生活过了多少个你的一生,你知道么?我告诉你,只是见到那扇门,你所要经历的真正事情,才刚刚开始,如果你没有这种觉悟,就把族长还给我,我需要他振兴张家。”
这话一出,那几乎是一下戳中了吴邪的雷点。
“少他妈放屁。”
他看着他,这是吴邪第一次出现了,自己要干掉这个姓张的冲动。
他一巴掌拍掉了小张哥手里的矿泉水瓶子。
几乎是瞬间,小张哥的领口一阵呲声,一条绿色的蛇从他的袍子的褡裢里飞出来,将吴邪逼退了三步。
吴邪丝毫不怵,胖子瞬间在边上操起椅子。
小张哥抬手,竟然学着广东普通话的语气。
“冷静,别炸。我告诉你情况,你会理解我的。”
瞎子的客厅进口是中式的门厅,两边放着聚义厅这样的红木椅子,头上有个大匾,上面写着清白传家。
地板是汉砖。
吴邪知道,之前他有钱的时候,这里是搞的很考究的,也不知道那么多年积蓄花哪儿去了。
几人移动到里屋,都是棉布的老旧大沙发,地上铺着地毯,丢着很多坐垫,到处是高达的模型。
一看就知道是苏万买的,不敢带回去家去摆,全堆在这里。
门一关,房间的暖气很足,一下就暖和了。
大家各自脱了外衣窝进沙发,吴邪的气也消了不少。
苏万打开空气净化器,几人坐定,就看到小张哥脱掉外衣之后,里面是一件已经洗得发浆的老衬衫,蛇盘回他的腰间,他的头发和胡子很油腻,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在昏黄的光线下,吴邪仿佛回到了自己的梦境里,那仿佛又是一个新的梦。
其实经过这么多年的洗礼,他已经对于谜团失去了那种强烈的被吸引感,但是好奇心仍旧在。
不过更多是一种惯性。
即使那么多年过去了,吴邪对于自己抵抗的那个未知部分,仍旧没有一个全息的了解。
而这种折磨,时不时会再次出现。
他看着小张哥。
不得不说,吴邪内心其实是信任他的。
尽管当时的那些记忆并不属于自己,但却能调动他最真实的情绪。
小张哥非常镇定,打开放在地上的一瓶啤酒,像是已经无数次开始过这样的开头。
“首先,我是个好人,你也知道,张家人做事,能说一半话就不错了,但我不行,我从小话就多,一旦开始说了,通宵打不住,我觉得如果张家是个高压锅的话,我就是个气嘴,所有其他人不说的话都匀给我了,所以我一旦开始说了,你别打断我,让我说完。”
胖子看了吴邪一眼,眼神是:‘这哥们到底有多啰嗦,需要在讲话前先打这种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