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崔县令各种送农具、种子、桑树苗,县衙的钱库可不富裕。 程小棠正在中场休息,闻言伸出手掌,“县令大人,还钱。” 崔县令讶异,“本官何时欠你钱了?” “脚下的平台、石槽、布告栏、润笔费、还有人力招待费。”程小棠一本正经地掰着指头算,“这些不该县衙出钱吗?” 她没有卖沤肥的配方赚钱,是为了更快传播赚积分,总不能倒贴吧? 老程家可没人领朝廷的俸禄。 崔县令被逗得直乐,点头吩咐道:“说得在理。何主簿,交给你来办,绝不能亏待咱们县的大功臣。” 何主簿求之不得,保证道:“大人放心,下官必定不负所托。” 他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在不惑之年遇上程小棠,一波又一波的功绩他跟着喝点汤,下一次调任绝对能当县令。 难得回家休息的程天禄,温润有礼地将早就准备好的册子奉上,“主簿大人,请您过目。” 崔县令见状笑得愈发没形象,一屁股坐到程小棠对面,“棠宝又在忙活什么呢?” “我最多能在钱塘县任五年县令,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呗。” 程小棠瞅着毫不客气的崔县令,露出了两个小梨涡,“当然是需要县令大人鼎力相助的好工具。” 不过还没到拿出来的时候。 她的最终目标是让粮食增产,除了改善粮种外,最重要的客观条件是土地肥沃。 要想土地肥沃,就要有足够多的肥料,进而需要养更多家禽牲畜。 而喂养家禽牲畜,又会回到需要更多的粮食。 每一步都息息相关,互为因果。 程小棠从书上学到的沤肥之法的确降低了对畜禽粪便的需求,但整体来说,需求量仍旧远大于现有供给量。 单说她去年开垦出来的隆平山,就需要购买大量的粪肥。 不然地力不够,赶不上播种的时节。 崔县令看了两眼,没看出来程小棠在图上的画的是什么,也不求甚解。 反正自认识以来,棠宝想出来的东西,从未让人失望过。 说是神农氏的传人,半点不为过。他还要加大力度,让更多人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从而减少县衙在推广上的花费。 程小棠还不知道神农氏传人是崔县令的手笔,只想让县令大人做贡献。 “县令大人,正好一炷香的时间到了,您给上去讲讲?” 崔县令拿着三页写满大白话的文稿哭笑不得,提醒道:“本官可是六品县令。” 不是他自持身份,主要是说不出口那些“一入棠门,地力无边”浮夸之语,身为父母官,说话是要负责的。 程小棠嘿嘿一笑,“可以改,您老自由发挥。” 她写的时候就是觉得有个口号,能让听一遍的人都记住程小棠这个名字。 到底是探花郎出身,崔县令沉思片刻,提笔写了一首诗,巧妙地将程小棠的名字融入其中。 程小棠对此满意极了,美滋滋地贴在了正前方的布告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