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凝珠忍不住捂住鼻子,眼里满是嫌弃,“乡野贱民,肮脏不堪!” “珠儿!”魏夫人低声警告道,“不准再说这种话!记住你祖父说的话,想想你爹和皓儿的将来。” 魏凝珠咬了咬唇,“娘,女儿知错了。” 母女二人收拾好表情,温婉有礼地轻敲了下门,与晒太阳的程老太问好,送上亲手做的糕点作为谢礼。 答谢程大牛、程二牛两兄弟的帮助,让魏家挑选到几处心仪的田产。 老实腼腆的程二牛被夸得不自在,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谢玲花从布庄回家取东西,魏夫人主动上前寒暄,得知董大娘子在准备春日的绣品,自荐可以帮忙给些建议。 谢玲花欣然应允,魏家算不上大富大贵之家,却能代表城里为数不少的文雅之士。 她觉得魏夫人穿衣打扮的眼光就很好,可以作为未来的客户群体给出意见。 见谢玲花毫不犹豫带自己去布庄,魏夫人眼神中带出一点得意之色,示意女儿学着点。 她从小姑那里打听过,布庄的大东家是程小棠,说到底就是程大牛家的。 虽然程大牛有三个儿子,可程天福是长子,次子未来要考学走仕途,小儿子还是一团孩子气。 魏凝珠要是生下儿子,那就是长子嫡孙,哪怕分家也能占七成。 魏夫人一边说着城中妇人的喜好,一边在心里盘算。她精心教养的女儿下嫁到农户家已经够委屈了,该抓的都要抓到手里。 谢玲花领着魏夫人走到布庄与水转大纺车隔开的院子,让董大娘子来介绍绣品的特色。 完全不知道短短的一段路,魏夫人已经连布庄要改成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留在老程家等娘亲的魏凝珠,避开闻讯赶来的程文韬的视线,只让对方看到自己无奈的侧脸。 程文韬没滋没味地打了声招呼,就识趣地离开正厅。 他上次写信给舅舅求助,却被结结实实教育了一通,绝不能在这时候跟程天福这个长兄抢媳妇。 魏凝珠又敷衍了程三莲和杨氏几句,等了许久没看到程小棠出来,才开口问。 程老太眼神微变,打量着她,“你要找棠宝请教?” 魏凝珠俏脸微红,羞涩地小声道:“程奶奶,实不相瞒,我学过一点医理。” “家母自从生下弟弟后经常容易腰酸,又不愿去看大夫。这几年越发严重,身为女儿,我想为她尽点心意。” 这年头妇人生产后的种种不适,即便对至亲也羞于启齿,更不用说去找外面的大夫看病。 魏凝珠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还显得孝顺贴心。 程老太的脸上果然露出了笑容,和蔼道:“难为你小小年纪能想到这点。” “不过棠宝才刚拜了师父,连皮毛都没学到,估计帮不上什么。整天想一出是一出,现在跟后院的菜地玩呢。” 魏凝珠抿唇浅笑,“棠宝天资聪慧,总有奇思妙想。” 程老太被大儿子传染了,听到有人夸孙女就忍不住跟着多说几句。 等程老太夸完小孙女,杨氏母女早就携手跑得没影儿了,只留给魏凝珠一个同情的眼神。 她们都嫌弃的脏活,魏凝珠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怕是看到都要尖叫。 不出一刻钟,肯定要跑出来。 魏凝珠对人的眼神很敏感,而且越往后院的菜地走,异味越明显。 她忍不住恶意揣测,是乡下野孩子们在玩粪球。 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她猜对了。 程小棠、程天寿、程天福三兄妹,就是在菜地边上的草棚里玩粪。 准确地说,是在堆肥。 程小棠本来就准备要在春耕前研究肥料,从萧昀舒那里得知魏家人的打算和程天福被下套的过程后,就等着魏凝珠上门。 为了迎接她,特意从气味最浓郁的粪肥做起。 “魏姐姐!” 程小棠忙得不亦乐乎,抬头看到魏凝珠僵住的表情,满脸笑容地打招呼,“你要来一起玩嘛?” 程天寿也跟着热情邀请道:“魏姐姐,你肯定没见过这么厉害的肥坑,快来玩!” 鬼才要玩粪坑! 魏凝珠心中怒骂,强忍住转身离开的冲动,柔声问道:“程大哥,阿寿,棠宝,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程天福看到魏凝珠就有些不自然,干巴巴道:“堆肥。” “魏姐姐,你不知道种地要施肥嘛?”程小棠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