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盘腿坐着,努力保持清醒,然而 伴随着外面的寒风声,颇具催眠的效果。 “救不了!” 栖云道长烦躁地大声道,“什么金疮痉,贫道闻所未闻,请诸位半夜砸门的大人们另请高明。” 程小棠吧唧一下栽倒在床上,脑袋砸得生疼,“哎呦,是我师父。” 也不知是谁惹他了,吼那么大声。 应寒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扶起来,“棠宝,磕到哪里了?” 程小棠摇摇头,正好从困劲儿中挣脱出来,终于想起所谓的缘边都巡检使就是抢了沈三公子守城功劳的那个人! 沈三公子的功劳就是玄甲军的战绩,四舍五入就是她舅舅的。 先有霸占功劳之仇,后有扰人清梦之恨。 新仇旧恨加一起,难怪师父发那么大火,她也很生气! “应寒,你们可以安心睡了。”罗离房门外轻扣三下,低声道,“只有十一人,是来求医的。” 应寒眼神划过一丝暗芒,“枢密院的人很复杂,小心为上。” “还用你教?” 罗离哼了一声,快速下楼守在萧昀舒身边。 程小棠的头内外都疼,已经没有了睡意,爬下床推开一条门缝,听着 危机解除,应寒也不拦着,给她披上暖和的斗篷。 来势汹汹的枢密院等人被店小二慌张地迎进门后,却看到不该出现在广林镇的沈三公子,顿时傻眼。 想起大人反复强调不能与玄甲军起冲突,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假装没认出来。 不知者无罪,反正不关他们这些小兵的事。 因此在栖云道长不耐烦地想甩袖离开时,领头的人也不敢动粗,而是让人挡住楼梯,好言相劝。 领头的人收拾好表情,尽量不往沈三公子那边看,“神医,方才是我们太着急了,多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人命关天,还请神医随我们走一趟。” “日后必有重谢。” 栖云道长气极反笑,好整以暇地坐了回去,问道:“贫道就是不愿离开客栈,又当如何?” “医者能救人也能害人,若是出什么意外,你怕是担不起责任。” 领头的人被噎住,他还真不敢强行将人带走。 要不是其他大夫都束手无策,都巡检使大人的状况又在恶化,他们也不会连夜赶路来一个小镇上求医。 原本是死马当活马医,在看到沈三公子也在时,才确定传言非虚。 这道士绝对是神医。 可神医是民间的江湖游医,又不领朝廷的俸禄,拿官威也压不住,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 求。 五大三粗的汉子实在没辙,咬牙卖起惨来,“道长,神医,医者父母心,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若我家大人出事,我们的饭碗就都保不住了,说不定还得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