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做出的最大让步。 否则思子心切的他,只能忍痛中断合谈,回京跟三年未见的儿子团聚。 萧昀舒朝南方看了一眼,淡淡道:“无事。” 如今皇帝是最不希望他出事的,起码不能在京城出事。 而西院以萧大学士为首的那些人,心里再恨也得求神拜佛,祈求他早日离京。 难得他跟那些名义上的族人,想法如此一致。 多亏定安侯从小不招人待见,长大又是别人的眼中钉,树敌足够多。萧昀舒身为人子,可以师出有名地讨公道。 一百万两已经凑齐,他一天都不想在京城待下去。 想到程小棠在信中重复了三遍是百万功德,不是百万两银子,萧昀舒身上的冷意消散,琉璃般的眸中浮现一丝笑意。 既然是为了救他,才向佛祖预支百万功德,就该由受恩的人来偿还。 可惜收来的都是银票,不然运银子回去,肯定能吓棠宝一跳。 罗离和应霜身为萧家十二卫,不得入宫,只能目送萧昀舒在內侍的引领下,慢慢地消失在宫墙内。 定安侯不在,西院受邀的萧老学士又故意称病缺席。 萧昀舒第一次参加宫宴,就要独自面对如豺狼虎豹般的皇亲贵胄和朝廷重臣。 那些人不会因为定安侯的独子才十岁,就心慈手软。 提心吊胆地等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才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 萧昀舒神色如往常般,淡漠中带着一丝厌倦,像是参加了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无聊宴席。 “回去收拾,三日后南下。” 唯有最后“南下”两个字,清冷的声线有了些许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