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自沉浸在被甩痛苦里的易衡现场给众人表演了个平地摔。
走着走着直接脚一滑坐进了沟渠里。
好在沟渠不深,他除了屁股震麻,没受什么皮外伤。
“天气热,你就这样晒晒干吧!”庞庆云撇了易衡两眼,抱着手臂站在田埂边没好气地揶揄道。
炎热的天气里易衡只觉得沟渠水冰冷刺骨,跳上田埂后那种寒意持续了好一会才逐渐消散。
“好冷。”易衡打了个冷摆,搓着没潮的手臂直哼哼。
这个鬼地方奇奇怪怪,这么大的太阳,他老觉得背后冷嗖嗖的。
刚才他分明看见沟渠都抬脚准备跨过去了,可抬起的脚就像是凝固在了空中,眼睁睁看着自己往后坐进了水里。
难道……
一想到他在院子里口无遮拦说得那些话,易衡忍不住抖了两下。
这副惨兮兮的模样让庞家几位长辈本还想呵斥几句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庞母伸手拍拍他手臂拧眉:“你手这么冰,快去车里换上你舅舅的衣服。”
芫伯一看到逍遥停在易衡头顶上得意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肯定跟它有关系。
看到人被吓得够呛,主动走过来提出带他去用吹风机吹一吹。
“舅舅……阿嚏……”
易衡张嘴,一个响亮的喷嚏先出,就几秒钟时间,鼻孔就流下了条清鼻涕。
白渭江水常年都带着寒气,就算六七月份白渭村最热的时候沟渠里都能冰镇西瓜。
易衡受了寒又被吓,一下子寒气入体瞬间感冒了。
“我先带你回去洗个热水澡,不然一会要发烧。”
芫伯抬眸扫过逍遥,转身招呼收割的师傅们继续忙,自己则又领着庞家人往家里走。
“真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庞父致歉。
“没有没有。”芫伯连连摆手,又顺势朝空中干笑了两声:“都怪我家的地不平。”
易衡:“……”
他听不出来芫伯是真这么想还是故意影射他不看路,只得哀怨地抱着自己肩膀边吸鼻涕边委屈巴巴地跟上。
只听芫伯又继续开口说道:“沟渠修了好多年,分布有些不合理,连我都经常被吓一跳。”
易衡情绪稍缓,揉了揉自己鼻子小声嘟囔。
“应该就是地不平,要不我怎么会眼看着摔进去。”
这个说法很有说服力,易衡很快找到了内心的平和,这会看芫伯倒是顺眼起来了。
一行人回到老屋,庞庆云去车里拿换洗的衣物。
易衡刚准备进客房时正巧瞟到了门框上的红布,步子一顿,他挠着头转身。
“对不起啊!刚才是我嘴贱,不该乱说话。”
匆匆忙忙说完,人一溜烟就小跑进了房间,留下个一头雾水的芫伯眨了几下眼。
“这家伙是为刚才没跟你打招呼道歉,小芫你别往心里去啊。”庞母适时为外孙添上句几句好话。
芫伯只笑着说“哪有”眼神其实已经瞟向了逍遥。
易衡肯定在院子里说了什么话才让逍遥生气,按照它的性格,不是芫藕生的坏话就是芫伯的。
【算这家伙识相!】逍遥心下稍稍满意,飞到芫伯肩头坐下后又恢复成了吊儿郎当瘫着的模样。
脾气暴,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人洗澡的功夫,芫伯泡了杯驱寒的茶水。
这回易衡倒是变得异常乖巧。
顶着张红彤彤的脸,两三口就喝完后还知道给芫伯道谢。
芫伯等他喝了睡下之后又再度返回农场。
庞父刚才摘的黄瓜一直没空吃,这会没什么事,才从兜里淘出来大大咬下一口。
清脆的响声让人侧目。
黄瓜就是集市上买的普通黄瓜苗所种,可由于浇灌的水不同,让黄瓜中的清甜带了丝香。
上周庞家父子千辛万苦带回去的蔬菜瓜果送了大半给亲朋好友。
老友们还笑他接地气,竟然不送名贵药材改送新鲜农产品。
后来接到的电话可让庞父长脸不少,他得到的反馈都是询问在哪买。
还有人让之后买了再送些过去给家里年幼的孙子女们吃。
人老了老了之后不就求身体健康和家庭和睦吗!
妻子的胃痛这段时间都没发过,他也因此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如此一来,身体好了自然吃啥都香。
“芫伯姐姐。”
清脆的声响让庞思雯艳羡不已,她鼓足勇气凑到芫伯面前仰头小声地问道:“我可以摘根黄瓜吗?”
小姑娘为表示自己的不贪心,伸出手指还比划了个长度。
“我摘这么一小根就行。”她强调。
“当然可以。”芫伯笑呵呵地点头,随手从刚经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