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胡同,古老的门头,翘起的走兽,见证着这条胡同的变迁。 听着门里人们的欢声笑语,随时让着身后“滴铃铃”自行车打招呼的叫声,“呼啸”着从身边骑过。 走在充满人间烟火气的胡同,我和爷爷一定是一样的感觉。 我挽着爷爷,听着国文哥介绍,这是供销社,这是澡堂,这是厕所......走到国营饭店门口。 撩开棉门帘,乍一进来,热气,食物的香气等各种味道混合的气味,激的我的鼻子一痒,“阿嚏”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饭店中间立着个烤炉子,上面坐着水壶,哪位客人要喝水自己倒。 “元元,不舒服了,吃完饭我们就回家休息。”国文哥说着和爷爷都关切的看着我。 “没事,就是从冷的外面突然进入热的室内有点不适应。人都看我们了。”食客听到声音正看着我们。 国文哥安顿好我们,就到窗口买饭,从服务员手里,两次才端齐我们的饭,一碗炒肝,两碗面。 我指着炒肝问“这是什么,红红的黏糊糊的。” “这是炒肝,你尝尝,很好吃的。”国文哥一边搅一边诱惑我。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炒肝,其貌不扬的。 闻着他搅动时炒肝散发的腥气,敬谢不敏的摇摇手。 他把碗推到我面前,“就尝一口,真的很好吃,我不骗你。”我看看爷爷,又看看国文哥。 “囡囡,要亲自尝试,才知道好不好吃。做人也是这样,只有亲身经历才刻骨铭心,”爷爷语重心长的教育我。 “你溜边喝,慢慢烫。”国文哥教我如何吃炒肝。 我低头英勇就义般溜了一口炒肝,身体顿在那半天没动。 爷爷和国文哥焦急的一叠声的问我“不好吃,别勉强自己,快吐了。” 我右手捂嘴,左手阻止他们靠近,抬起涨红的脸,满眼泪花的靠在椅背,一点点咽下炒肝,有气无力的说着“我想喝米汤,”无礼要求。 国文哥怀着想补偿又无处补偿的心里,千辛万苦的找来了米汤。 这么多人看着我哪敢往外吐,这不是擎等着找骂。 我揉着胸口,喝着米汤,米香冲刷着满嘴炒肝的味道。 来北京第一餐,吃的是五味杂陈,我的面没吃完,剩下的都是国文哥解决的。 国文哥走前给了我一个朋友电话,有处理不了的是就找他,并且安排工人来给我们改建房屋和安装电话。 终于憋不住了,晚饭全吐了,我本来就不吃肝脏,受不了腥气。 刚第一天,就给了我个下马威,以后再吃新鲜食物要慎重。 早晨,胡同里自行车的铃声,车上人的高声提醒“快让开,”行人的叫骂声;呼朋引伴的呼喊声,院里球球的狗叫声。 胡同里特有嘈杂声汇成独有的交响乐把我吵醒。 闻着清新的空气,伸伸懒腰,做着怪模怪样的动作找着爷爷。 “爷爷,你在哪,”“汪汪”球球围着我跑着。 “囡囡,我在厨房,”爷爷端着早饭出来,又走进正屋“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要是还不舒服,我给你熬药。” “爷爷,别担心,身体好着嘞,我脸还没洗,洗完等会来吃饭。” 收拾停当,关好门,我和爷爷拿着全部证明材料,向居委会出发。 整整一上午,居委会和派出所盖章,走过固定流程,户口终于落到北京。 回到家门口,工人已经等在门口。院里传出球球的警告的叫声。 开了门,拉住球球不让它在叫,爷爷和工人说清楚要改建的诉求,达到居住的目的。 忙忙碌碌在年前,施工完成,施工过程中,左邻右舍在门口探头探脑。 陈主任通知各家住户,搬过来个新住户,正在整理房屋,等整理好了,再来串门。 爷爷给个个老少爷们散烟,我端着茶盘给小孩子发糖,跟娘们唠着磕,睦邻友好着左右邻居。 青石铺筑的地面,宽敞的洗澡间,安了暖气,补的补,刷的刷,堵得堵,没用的东西清理出去,老房子再次焕发青春,住的更加宜居。 门口传来敲门声,球球冲着大门“汪汪”,“谁呀!坐,别叫,”吃的好,长成长年大狗球球很具有攻击性。 球球听话的坐在我身边,我打开门,穿着黑夹克,阔腿裤,军靴,大背头,斜着腿,长的还算高大的男士,侧对着门口。 听到开门声,回头看向我,眼里透着惊艳,叼着的烟都掉到地上,迅速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