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陪在我身边,可为什么又要相继离我而去。” “我不明白我只是在车上睡了一觉,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眼底布满血丝,努力像扯出一个笑,但泪水还是滚滚向下流。 “我醒了的时候爸爸看见俯身保护着我,将我庇佑在他的羽翼下,他的脸上都是血,我从来都没见过那么多血,仿佛怎么流都不会穷尽,就算我用手堵住,可它仍然向外流。” 顾念整个人都陷入许楠泽的怀里,她像是回想起极其可怕的事情,身体缩他怀里不住颤抖。 “我想如果我不上钢琴课爸爸就不会死,如果他不护着我就不会死,如果我不是他们的孩子他就不会死,死的是我,爸爸就一定会活下来。 ” 她以为可以再次变好的事情,终究不过是虚幻。 “许楠泽,我怕死了,可没人会安慰我,他们不会给我一个拥抱,不会为我抚去脸上的血污,不会在乎我是否害怕,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我还活着。” “我有时候会感觉很沉重,想到有人因为而死,又觉得他们的话好像是一只怪物住进来我心里,就难以呼吸。” “我经常在半夜哭醒,醒来之后又哭着睡着,我刻意让自己忘记,从不去提及它,但它却确确实实存在,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更改。” 顾念哭的不能自已,眼皮底下红了一大片,一双杏眼泛着雾气,滚烫的泪珠浸湿睫毛不住往下砸,似乎砸在了他的心里。 “活着是件很辛苦的事,相比之下,连死亡的分量都变轻了。” 她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其实我也很讨厌我自己。” 许楠泽伸手将颤抖的她紧紧的抱住,彼此炙热的呼吸这冰天雪地的世界互相交缠着,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带着一丝安抚。 她的不安他全然能感知到,他的胸口很闷,似乎有人在块块掰碎,连带着呼吸都艰难不少,他缓缓道:,“不要害怕,我在呢。” 他的声音很轻柔,像春日桥头拂过的微风般温柔,又带着一丝说不尽的缠绵。 完全没有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顾念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莫名觉得安心。 “我一直在你身边,别怕。”他缓缓伸手握住顾念的手,手心顿时传来一阵炙热的感觉,驱散了她心里的寒冷。 见顾念没有说话,他只是抱着顾念,不住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她真的太累了,只想在这个宽厚的怀抱里休息一会儿。她伸手回抱着许楠泽,好像要从中汲取力量一样,这样能让她好过些。 许楠泽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揽着她腰的手缓缓收紧,像是要把她揉碎在骨头子,沉声道:“没人拥抱你,我来拥抱你,没人为你拭去脸上的血污,我来替你拭去,没人爱你,我就来关心你,温暖你,来爱你,你的身边总要为我留一席之地。” 顾念突然觉得很难过,她的眼泪不住的向下流,像断了线的珍珠。 微凉的泪珠落在许楠泽的手背,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她的眼泪好像滴在了他心里,让他的心有一丝刺痛。 他攥紧了拳头,语气低沉,“所有的一切与你无关,是他们懦弱,无能,不愿承担责任,将所有的烂事都t在一个孩子身上,他们需要顶罪的,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你没有错,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他们觉得小孩子好掌控便拼命给你洗脑,洗掉自己身上的罪过。” “全都让你来承担算什么屁事,恶心,他们太恶心里。” 他抬着头看不清顾念的样子,但他知道她很害怕,很难过。 顾念听到他的声音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好像要把所有委屈哭出来似的。 “许楠泽,你抱抱我好不好?”她无助的祈求着,声音有些抽泣。 “好。”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无比温柔的回答道。 他让她的头紧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环抱住她,将她囚禁在自己的身躯里。以一种绝对的保护者的姿态守护着她,任由她在他的肩膀上哭泣。 许楠泽没有说话,只是心疼的望着怀里的顾念,良久,才道:“顾念,不要想这些。” 他安抚的揉了揉顾念的脑袋,轻轻拉起她的手,说道:“你很好,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子。” 顾念垂下眼眸,没有回话,只是安静的听着。 许楠泽凑近顾念的耳畔,他的微热呼吸打在她的耳垂上,带着无尽的缠绵,“顾念,这里没有怪物,只有一头叫许楠泽的恶龙守护着它的公主。” “它能听见公主的所有呼唤,满足一切需求,它是来拯救他的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