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喜娘在王府里已经待了一个半月,整个正月里,喜娘也算是见识了的古代豪门显贵,虽她没正经出过府,但免不了身边四个丫鬟你一嘴,她一言的把外面的话传到她耳朵里。 说那春雨、春泥二人,跟喜娘三人相处越来越久,越发的大胆起来,到底是王府的人,看人的本事都是有的,见喜娘对待春杏、春梅两个丫鬟如此,便也紧跟其后,喜娘到底曾是现代男儿身,对女子本就包容些,便是对小石轩里其他的丫鬟婆子们也是很客气。 不过她也知道想要把小石轩经营成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恩威并施才是正经道理,所以院里赏罚分明。当初院里的马婆子吃酒,夜里忘了锁门,喜娘处置了一番,念在第一次便没向上面报,又罚了月钱方才罢了。 当然做的好的自然要赏,好在喜娘手里有不少银钱,当初打探消息前前后后花了十几两,心疼坏了春杏那丫头。 白林城的冬天要等二月底方才过去,外面天寒地冻,喜娘除了初一十五去大奶奶王氏那里请安,其他时间都窝在小石轩里研究大康律法。 这日,鲜少出门的喜娘,带着春杏、春泥二人去了梁王爷的书房,一路由春泥引着路,喜娘走了一路不得不感叹,王府是真得大,如果没有春泥这个丫鬟引路,她是万找不到路的。 离着老远,喜娘打发春泥去禀报,只见春泥捏了荷包上前,与那看门的小厮说了两句,把荷包递了上去,那小厮进门,没一会儿,又出来,将荷包又还给了春泥。 等春泥回来,道:“姨娘,那小厮说书房伺候的丫鬟说了,王爷听了是您,没说要见,后打发了一路,说有事去寻二位爷。” 喜娘这才知道自己太过想当然了,自己当初能够面见王爷,不过也只是大人物的一点兴趣而已,喜娘倒也没什么,转身去了梅姨娘那里。 路上春杏问道:“姨娘,咱们不去找大爷?” 如今春杏、春梅也学了规矩,称喜娘为姨娘,喜娘听后笑道:“怎么,每月初一十五去大奶奶房里受得委屈还不够,如今还要上赶着去讨人嫌?” 说来,这一个多月,每次去大奶奶房里请安,便会被王氏明里暗里的讽刺两句,尤其是大爷的两房姨娘都是王氏的婢女出身,自然跟其是一条心,喜娘也不知道女人们的心思,好在也只是些嘴上的机锋,权当是个热闹,倒是每次春杏都要跟着去,受了一肚子气,第二次又非要去争个高低,但双拳难敌四手,春杏却是显得愈挫愈勇… 从梁王爷的书房,去往梅姨娘的院子。要经过二奶奶的主院,如今府上虽没彻底的分开,却是各房有各房的范围。 喜娘先是去二房住院给韩氏请了安,韩氏倒真是宽厚,略说了两句话,喜娘等人便告辞,去了梅姨娘那里。 因着二房没有所出的姨娘只有梅姨娘自己,所以也是单独的小院,看门的婆子见着喜娘等人,便开了门。刚入了院子,就见梅姨娘扶着丫鬟红儿出门来迎。 只听梅姨娘笑道:“呦,这是哪阵风,把我们玉姑娘从屋子里吹出来了,真是稀客。” 喜娘见其眉间带笑,声音抑扬顿挫,少了些往日的冷清,多了几分人间烟火,别有一分味道,便回道:“怎么,只你去的了我那,我就不能来了?” 一旁的丫鬟红儿赶紧说道:“来得,来得,这几日我们姨娘正念着您呢,可巧今日就来了,果然是心意相通的很。” 梅姨娘也不恼,将人迎进了屋里,两人许久未见,聊了不少。喜娘只见那丫鬟红儿左右一步不离开梅姨娘,十分的小心,心里猜着是了,不过也不好直接问,便将自己的两个丫鬟遣到外面去。 然后问道:“看这丫头紧张的模样,不是什么大事,找你们姨娘商量些事,你就安心待着。” 梅姨娘见喜娘如此说,便知道她猜出了什么,主动说道:“日子还浅,也不知准也不准,正月里来,不好寻医问药,便一直没找大夫来瞧,出了正月当找了人来瞧,说是两个多月,想着等这胎坐实了再说。前几日想去找你说句两句话,红儿拉着半天不许出门,便罢了。今儿,正好你来了,也好说个痛快。” “是该小心一些,不过看样子这孩子是会找时机的。今日,我本是要去王爷书房的,不过没见着王爷,便只能来你这处寻二爷,倒是来得巧了”喜娘如此说道。 梅姨娘见喜娘如此说,便把红儿也打发了出去,喜娘见丫鬟红儿不乐意走,半开玩笑的道:“啧啧啧,真是主仆情深,我倒是像专门拆姻缘的恶婆子了。” 此话一出,三人都笑了,红儿见状也只好出去在门外守着。 房中剩下二人,喜娘道:“我今儿啊,是来给咱们侄儿送贺礼来的。” “行了,再笑话我,我可就不依了,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