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你一起出席一些商务场合的事情?”全兮兮望着夕丞。 “嗯。” 全兮兮抿了抿嘴,问:“为什么是我?” 夕丞笑得好看,说得理所当然:“你是我唯一一个、稍微熟悉一些的女性朋友。” 全兮兮不满意这个回答,可这回答,却又在跟她说,除了她,他找不到比她更熟的女性朋友了。 有一点小开心,又有一点小失望。 “来书房等我下吧,我把合同打出来。” 夕丞盯着全兮兮,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连连点头,跟着夕丞来到书房。 这是她第二次进来。 这一次进来,全兮兮有心情仔细瞧一瞧书房的环境。 整个房间以白灰为主,书桌背靠一排一排内嵌在墙壁里的书架,左侧是一面宽大的落地窗,外面一层是白色的纱帘,里面一层是遮光的灰色窗帘。 前面一张白色的桌子,桌子上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没有多余的杂物,摆着一台电脑,一个打印机,以及各式各样磊得整整齐齐的文件夹。 阳光斜斜地照射在白色的纱帘上,打出一道明暗交接线。 全兮兮走到窗户边,撩开纱帘,立即就有一道光,打在了她的淡蓝色的毛衣上,自上而下印出一道光晕。 落地窗外是一片嫩得能榨出汁的青青草地。 身后是打印机滋滋啦啦打印的声音。 这种情景,这种声音对她来说何其熟悉。 曾几何时,她也是站在这样的房子里,听着打印机打印的声音,听着屋外永不停歇地争吵——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要把你的儿子放在身边养?” “我不能不管他们,他们除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呵,全向海,你的意思是,他们离开了你,不能活。我跟兮兮就可以了?” “离婚协议上写了财产分割,我们的资产,有你的一半,你们过得不会太差。你不愿意养兮兮,可以让我跟我。” “跟你?给那个小三带?!全向海你心真大!你让兮兮跟着一个陌生人过?你一年在家几天?你管得了她什么?呵,你要是替我们想,根本就不会弄出那个野种!” “沈甄!你嘴巴放干净点,你现在就跟一个泼妇一样!你知不知道!” “我泼妇?!哈哈,真是了不得啊,有了儿子的人说话都带着一种小三既是正义的底气!敢情这事是我的问题,不让那个野种进门也是我的问题!只有你没错!” “你!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全向海,你给我站住!我们把话说清楚!” 紧接着砰的一声,书房门被推开。 全兮兮侧目,看见幼年的自己蹲在角落里抱着一个玩偶发抖,眼睛里满是泪光,连哭都不敢哭出声音。 沈甄追着全向海进了书房,看见全兮兮,立即跟发了疯一样,跑过来,一把扯起全兮兮怀里抱着的娃娃,目瞪圆睁咆哮着:“你还抱着他送你的东西干什么?他都不要你了!你还抱着这东西干什么?!” 沈甄把娃娃砸向全向海,全向海怒急,从打印机上扯出几张纸,甩在地上:“离婚!” “离就离!” 沈甄一把拉起全兮兮,再也没有回过这个家。 以前年纪小,全兮兮读不懂沈甄眼里那种悲愤与绝望。 现在她长大了,许多儿时的记忆一次一次出现在梦里,她一次又一次反复阅读,终于读懂了那时候大人们脸上的表情。 那是背叛。 是无法原谅的。 沈甄在那之前,都是爱着全向海的。 因为爱,所以觉得他在外面有私生子,无法接受。 沈甄一直都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即便是离婚了,带着一个女儿,身边的男人也没少过。 最后沈甄决定嫁给牧阳辉,一个比沈甄大了7岁的男人。 那时候的沈甄也不过才刚刚30岁,全兮兮刚满5岁。 “在想什么呢?”夕丞的声音从全兮兮背后响起。 全兮兮吓得一怔,回过神转身看向夕丞。 “你的城堡里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处理’吗?”夕丞手上拿着一沓纸,微笑着走到她身边,“我经常看你愣神。” 全兮兮有些惧怕在这种环境里出现的纸。 这样的画面给她不好的回忆。 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