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正常,她走近前来,行礼道:“妾,见过长安君。” 嬴政继续介绍道:“楚八子,楚媞。” 成蟜顿时眼中闪过惊讶,他连忙拱手道,“原来是蓬莱仙人啊,仙人多礼了,应是吾向汝行礼才是。” 楚媞连忙道:“长安君莫要折杀妾,还快请起。论公,公子是肱股之臣。论私,您是君上的弟弟。妾行礼,是应该的!” 她一面说着,还不忘看看秦王政的脸色。 楚媞迅速打量了一眼公子成蟜,或因二人是同父异母,容貌相去不远。但是,眼睛,二人的眼睛完全不同。 在现代读历史时,楚媞想象中的成蟜是那种不可一世的欠揍模样。如今这真人就站在眼前,怎么与想象中出入这么大? 成蟜身着锦袍,身形笔挺。他的衣袖被风吹得鼓起,像极了逍遥俊俏的少年郎,通身气质更是无拘无束。 如此之人,为何会成为叛秦之人? 成蟜看了一眼楚媞,不知是否错觉,他觉得楚媞眼中带有疑惑和惊讶,看他的眼神很是怪异。 秦王政以目示意,楚媞忙将手中的锦盒递上。 “大母所赐的雪蚕。” 成蟜将锦盒打开,只见金黄色的“虫子”卧在布帛之上。他重又合上,“多谢太后恩典。昨日送来的人参,已经熬成汤喝下了。” 秦王政微微点头,“药有用就好。” 成蟜打了个手势,“站着说话多累,王兄,楚八子,请二位随吾来吧!” 没几步,他们便走入一处水榭之中。水榭中置放着一张黄木案几,地上铺着席垫。案上摆放着几盘珍馐佳肴,还有几坛美酒。 三人落座后,嬴政先是细问了伤情,而后问道:“好端端的,马为何会受惊?若是寡人没记错,汝自五岁起,便擅骑马射箭。” “回王兄,说来有些难为情,马蹄踩到了烂菜叶,吾又将缰绳一扯,马蹄越发滑了,吾便落下马来。但好在只伤了脖子,没有大碍,还请王兄放心。” 楚媞听着,脑中有了画面。她往后挪了些许,却听成蟜道:“嫂嫂既居神山之上,只需撷花弄草,何必入了这凡尘,将脚踏入牢狱之中?” 楚媞听这话来了兴致, “牢狱?公子所说的,是咸阳宫?还是整个九州大地?” “咸阳宫。” “公子出生富贵,已是多少人羡慕而不得,却为何说这里是牢狱?” 成蟜挑眉一笑,“汝既然来了,便如吾一般,同王兄一般,离去便是妄想。此处不是牢狱,又是什么?” 楚媞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掩嘴笑了起来,将他二人笑糊涂了。 她就这样笑着,笑得愈发放肆大胆。 成蟜问她,“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楚媞从笑声中缓过劲儿来。 甲之□□,乙之蜜糖。吃肉糜易,一碗掺沙的白粥却是难事。 成蟜倒也不再追问,只是静静地喝着酒。 楚媞这般放肆后又有些害怕,若是他一生气,会不会撺掇秦王政杀了她?她微微抿了抿嘴,“公子又怎知,那蓬莱仙岛,就不是牢狱了?” 成蟜听得一愣,既而举起酒爵,“嫂嫂真是不同凡俗!” 楚媞双手捧起酒爵,只浅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