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轻声道谢。 华阳太后沉吟半响,忽连连叹道:“可惜,可惜……” 楚媞闻言心一颤,却听嬴政接过话道:“夏太后最喜音律,若闻此琴,必心悦之。可怜她缠绵病榻,不肯轻易出宫门。” 华阳太后道:“今日聚宴,不言此事。沐岚,取锦盒来。” “诺!”沐岚转身离去,不多时取来一个锦盒,捧到魏姬面前。 众人的目光落在锦盒上,皆是猜测里面为何物。 魏姬再次拜谢华阳太后,这才徐徐打开锦盒。 盒子一开,珍珠的光芒已经穿透而出了。这是一对镶着珠玑的耳饰,珍珠均匀无瑕,雕刻着波涛细纹,在阳光照耀下甚是夺目。 魏姬不乏见识,一眼便知此物断非寻常。 “傅玑之珥,聊表微意,还望汝喜欢。”华阳太后依旧是笑意温和。 赵姬道:“此珠产自宛地,乃楚王所献。甄选能工巧匠,制成此珥。魏姬生得貌美,若佩此珠,犹显白皙动人。魏姬,不如一试?” “诺!”魏姬微微颔首,将耳珥从锦盒中取出,小心翼翼地戴上耳朵。 楚媞抬头打量了一眼,这珍珠的确很衬魏姬的肤色,衬得她越发典雅高贵。 待魏姬坐回座位后,华阳太后又道: “不知是否有擅舞者?” 她这话一落,魏女们面面相觑,有一人站起身来。 华阳太后问其名。彩鸾伏地叩首行大礼道:“妾名彩鸾。‘鸾鸟轩翥而翔飞’,其言中之‘鸾’,乃妾之名也。” 楚媞听着,只是偷偷挑了挑眉。她再瞧魏姬脸上神情,依旧仿佛是游离于众人之外。 华阳太后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她点了点头,继续道:“其状如翟而五采文,见则天下安宁。此名,甚好啊!彩鸾入我秦室,四海终将承平。” “彩鸾,为何取此名?”问这话的是赵姬。 彩鸾回道:“妾之母,云梦泽人也。妾之父,出身魏国商贾,因闻阿母贤惠之名,遂礼聘为妻。阿母因怀乡之思,又止生一女,故取名为‘彩鸾’。” 听到彩鸾此言,席间众人陷入思绪之中,久久无人说话。这一方庭院虽美,案上所列的也是秦国美食佳酿,可是这些女子无一人是秦人。 故国依旧,但是她们永远回不去了。 华阳太后心中亦是凄然。她离开楚国时,尚是二八少女,如今已银丝过半。即使是亲人离世,也只能在异国凭吊。若是,若是她也有女儿,她会取什么名字? 嬴政抬手拍掌,编钟声破空响起,打破了这沉默。 彩鸾翩跹起舞,奋长袖之飒俪,若游龙而折腰。鼓瑟相和,乐声激昂凄切。细腰婉转, 舞姿轻盈飘逸,似与鸾凤共舞。 鼓声忽然变得紊乱而又急促,长袖舞得猎猎有声。 然后,一切又戛然而止。 只有空气中仍弥漫着肃穆…… “楚舞甚妙,沐清,赏!”华阳太后的声音似已有些哽咽。 彩鸾接过锦盒,打开来看,是一枝玉簪。簪头是烟紫色镂雕花草纹,簪梃为白玉,玉质通体没有任何瑕疵。 “这里好热闹啊!” 忽有笑声传来,如银铃般回荡着。 只见一女子缓步而来,眉宇间有几分英气,她身着一袭丝绸裁成的罗裙,腰间系着白玉鱼纹玉佩,脸上略施粉黛。 楚媞看着这脸,越看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她站定脚步,将手一拱,“大母,母后,玖玖回来啦!” 华阳太后脸上满是欣喜,笑得眼角皱纹都漾了出来,“玖玖是何时回来的?来,坐到大母身边。” “玖玖遵命!”女子转头看向嬴政,两手一抱拳,笑道:“王兄,许久不见,颇为想念啊!” 嬴政微微一笑,抄起盘中的柿饼,往前一掷。那柿饼卷着风声,直击女子的脑门,那女子抬手一挡,稳稳接住了柿饼。 “不错啊,玖玖,武艺长进了不少。” “王兄,何时你我一起,比划比划。” “玖玖!”赵姬笑着斥道,“不可胡闹!刀剑无眼,莫要又伤着了!” 女子咬了口柿饼,一跺脚,撒娇地上前抱着华阳太后的胳膊,“大母,玖玖已经长大了!” 华阳太后笑着捏捏孙女的脸,目光满是宠溺。她看向赵姬,道:“秦人自古尚武,玖玖既然是老秦人的后代,就不怕受伤流血。赵姬,就让孩子自己决定吧。” 女子躲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