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默然地盯着魏姬。她忽然感慨万千,只听见自己低低的声音道:“你要是生活在现代,那该多好呀!” 她的声音被琴声盖过,魏姬并未听到丝毫,只沉浸在无边的愁绪和琴声之中。 楚媞不禁心生感慨,如此扫眉才女,却终究会被历史抛弃。这一生终究会被困在这座宫城之中,就像困于八音盒中的蝴蝶。 如今身处乱世之中,这才有了新的了悟——日子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运。 忽听得一阵敲门声,魏姬止了琴声,只是将双手平放在琴弦上。 苍苍从庖厨回来,手中还拎着一篮子梨。她指指门外,满是疑惑地问道:“发生何事了?” 楚媞言简意赅道:“君上在殿上设宴,然后,他就突然晕倒了。”她指指自己,又指向魏姬,“再然后,我们,就被关起来了!” 苍苍将梨递给她二人,“梨已洗净,可安心吃。”她又看了眼紧闭的院门,接着压低声音,故作一脸神秘的样子,“昨夜之事,吾已打听清楚了。夫人,阿姊,可想听否?” 楚媞一听,眼睛亮了下。 今日能有这些事儿,必然是与昨日有关。 “别吊人胃口!快说!快说!” 苍苍咬了口梨,绘声绘色地讲起她听到的故事。 “等一下!”楚媞出言打断了她的话,道:“你是说,有一少年郎与那怪物过了几招?而且,从一缸血水中爬出了一堆奇怪的虫子?那虫子还咬了少年郎?” 听她几乎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苍苍心中甚是疑惑,但还是点点头。 楚媞咬了口梨核,垂眸细思着。 传闻中的“少年郎”,应该就是便装出宫的秦王政。虽然楚媞并未完全明白其中的因果,但还是隐约猜测到秦王政的昏迷肯定与那些奇怪的虫子有关系。 苍苍说,昨日被杀的男子,并非是秦军,只是位身患残疾的普通小商贩。 这也意味着,这个杀人犯已经开始随机杀人! 难怪秦王政有些心急了。 魏姬从她手中夺过梨核,这梨核险些被楚媞吃掉了。而楚媞似未察觉一般,只是望向了苍苍,“苍苍,你是这宫里的老人了,你有法子出去吗?” 苍苍摇摇头。 楚媞顿时觉得希望落空,她手撑着脑袋,一幅无精打采的模样。 苍苍倏地灵机一动:“阿姊,吾思得一法!” “什么法子?不妨说说看!” “阿姊可是想探听什么消息?” 楚媞缓缓点点头。 苍苍朝院门一努嘴,“可巧的是,有一禁卫乃吾同乡。平日里,颇相照顾。央他放吾出去,想必是不可能了。若只是探听消息,或许可以一试!” 楚媞向她伸了个大拇指,“得亏你有这人脉啊!苍苍,你就让他帮忙打听一件事儿。我想知道秦王是否醒了?” 落日将沉之时,苍苍这才寻了个机会,将这个问题悄悄传了出去。她本想写个布条,然后偷偷从门缝塞出去,然而被魏姬拦住了,只许她口头传话。 守在小院门前的禁卫换班了,若想等到最新的消息传来,估计得到明日白天。 苍苍此时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探听君上病情,非寻常小事。倘有差池,如何是好?” “你坐会儿吧,别转了,晃得我头都晕了。”楚媞顺手给她倒了杯凉水,“来,喝点凉的,冷静冷静!” 见她眉眼间浮起的顾虑,楚媞思忖片刻,认真解释道,“秦王政乃一国之君,与社稷相为存亡。兹事体大,纵使他不醒,也会说他已经无恙。尔之同乡,所获之消息,必定是秦王已无碍。此等消息,宫中自会传开。我们偏居一隅,故无法得知。而汝同乡,只需在宫中走上一遭,就知道啦。所以,苍苍,安啦!放心!” 楚媞顺手拿起案上的酒爵,却被苍苍伸手按下。苍苍难得一脸严肃,“阿姊,不可以那样称呼君上!这若是被人听去了,是会掉脑袋的!” “哪个称呼?”楚媞被说得一愣,看着苍苍一脸“不可说”的样子,她忽然反应过来,“哦,秦王政?他?” 苍苍伸手捂住她的嘴,“嘘!阿姊是不想要命了么?” 楚媞神情一凝,她自然明白苍苍的用心,立刻很认真地点点头:“多谢提醒,我记住了!” 魏姬忽掩唇笑道:“其人虽乃汝旧识,却愿冒险相助。苍苍,汝,是否有事相瞒?”她如此问着,语气中充满了好奇。 楚媞虽一言不发地默默喝水,身子却往前稍微倾斜。 苍苍摇头如波浪,“夫人多想了,阿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