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稳住要颤抖的声线。 这么多年做小众节目,他承受力会高一点,便想安慰大家,说不定只是风吹过孔洞或者门缝的声音。 可老许依旧黏在凳子上,表情木讷,而且那幻觉般声音却渐渐清晰起来,还有了歌词。 “郎在芳心处~妾在断肠时—委屈的心情有月知,相逢不易分离易啊~~” “~妾在断肠时,委屈的心情有月知,相逢不易分离易啊~~” 忽近忽远的女音,还夹杂着高亢尖锐的和声,让人背后汗毛顿时窜升。 就在这时候,祸不单行的,他脚下踩到了柔软的一滩,再也没办法维持冷静人抖动如筛糠:“这还是风,风声吗?” 这问题一出,原本那幽怨凄凉的歌声立马消失。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像是在回应。 东东立马跪下了,颤抖着喊:“有,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啊大仙,我们就是路过,我们这就走?” 东东顾不得老许了,只想跑出这条巷子,离这个太师椅远远地! 下一刻却直挺挺的倒在了水里。 门后方不知道合何时,出现了四个穿着缩小版寿衣的孩子。 男童是长辫瓜皮帽,女童是双丫髻。 他们的脸上和手上白得过分,脸颊两侧却是红红两坨,嘴唇发黑,最里头就看不出是什么了,黑色一片。 也难怪东东要晕了。 谁是三人行,结果多出四个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寿衣小孩,还能镇定的? “嘻嘻,真胆小呀。” “不管了,都没死,我们进去看看别的,这里很舒服呀。” “那我去找唱歌的。” 这几个纸人长相几乎一模一样,他们飘了起来,忽略墙面直接飞进了村落内部。 刚进到一个二层石头房子里头,一阵音波伴随叫声直接袭来,其中一个小女童摔倒了,地上有水,衣服碰到水之后,她不甘心的伸出小手定格在了原地,恢复了纸人的形状。 其余几个小纸人感应到了,纷纷飞了过来。 屋内,一个身着艳丽旗袍的女鬼,披散着头发,面目青黑狰狞,露出来的肌肤都是伤痕,甚至能看到蛆虫在其中蠕动。 这女鬼说话的声音温婉好听,带着一股勾人的劲儿,可是内容却—— “妾当是谁,原来是几个破纸人,正好觉得这湿气太重,烤了你们去去寒也好。”说着,就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漆黑的指甲直插几个小娃子的眼睛。 其余三个童子闪开第一次攻击,女鬼第二道攻击就追来了。 连续躲闪几次,女鬼冷笑一声,随即头发瞬间猛涨,无线伸长,很快包围了整个二楼空间,几个童子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灰黑指甲朝他们扎来。 “放肆!”一道清冷的声音降下,所过之处,女鬼发功变出来的的黑色碎发源源不断的掉,像是理发店里被剃刀推掉的头发,再也生不起风浪。 旗袍女鬼警惕的一退好几米。 “是谁!出来!”在女鬼戒备的眼神中,身着道袍的绝美女子从天而降。 她不仅五官绝美,还美到毫无瑕疵,就连皮肤也莹白到发光。 不对,其实不是她白到发光,是她的全身,就散发着一股光亮,周围的怨气瘴气根本近不得身。 “主人主人,她好凶,我们好害怕。”几个刚才还凶残的和长发女鬼斗法的纸人围过来,叽叽喳喳的告状。 “辛苦你们,福禄寿喜,你们先避开,接下来交给我。”淡漠的黑瞳似乎不带一丝情感,挥挥手再一抓握,女鬼像是竟然有了实体一般,似是被扼住了喉咙,不断的上升,不断的挣扎。 窒息感。 她竟然感受到了窒息感。 这道袍女,究竟是谁! “你,你还不,出来,咯……”女鬼双目爆突,红得吓人,口中却吐露出另外一个讯息。 这荒宅,不只一个异类! 诡异音波袭来,果然是有同伴! 音波过后,一截黑色短毛尾也无限拉长鞭打过来,顾泠避开,女鬼也趁空隙取得一线生机。 “快走,这女的是玄门的。”女鬼朝着音波之处飞奔而去,下一刻却双目圆睁,来不及呼救,就被撕碎,化作一股怨气直接被对方吸收。 临死之前,她眼神诧异还绝望,因为看到的并不是熟悉的面孔,而是陌生的大妖,她的同伙老鼠怪只剩下一截尾巴断在地上。 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