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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4日13:00,新加坡樟宜机场即将迎来当日次第26班来程地铁。

干净亮敞的车厢内,萧梧叶歪在座椅末尾,将手机界面从微信切到了计算器:

机场配套的酒店计400新币每晚,路费0,400+0=400新币;

昨晚下榻的、市区靠海湾的酒店,最高档也仅100新币每晚,赶飞机,地铁30分钟直达,路费计10新币封顶,相加等于110新币。

400和110的区别就不多说了,纵然家里从来不短她生活费的缺,但牺牲一点舒适空间,她的“逃亡基金”却因此又能多存一笔,萧梧叶暗爽得不要不要!

“送寒,面朝大海果然还是极品,下次你试试!”

编完语音,萧梧叶手机插回口袋喜形于色,东看看,西看看,芸芸众生啊——攒钱的快乐还真是少有人能懂!

中午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也没有国际活动志愿者占用地铁通道站位,每经一个转乘点,上上下下要不是买菜和出门跑差的,所剩,大都是由黄黑白色皮肤组成的国际友人。

靠在手扶杆或倚在出入门前,讨论着城市如何如何美丽,下一站是继续出海观光,还是改道古迹进行游学。

“i casual, still two months in anyway”

现在是暑假天,聊天的两个女生学生模样,挣脱牢笼般的窃窃谈笑。

车上玩手机或看报的人比比皆是,英文汉语马来西亚语各个深藏不露,大家偶尔抬头看看热门话题的来源处,最多瞟一眼,不感兴趣,也不会贸然品头论足。

和国内一样,绝大多数时间里,车厢的安静氛围可以达到谜一样的和谐度。

“我不需要,你去问问别人吧。”

微微晃动的车身令人产生昏沉欲睡的舒适感,直到一句蹩脚的华语式普通话横空出世。

萧梧叶眯着眼,但竖起耳朵。

“就买一个吧?”

前者口音多半是新加坡华裔,后者嘛,放在国内不陌生,是字正腔圆的川渝生普。

邻座的当地乘客不少睁开眼,投以追热点的目光。

案发位置,在两厢之间的衔接处:

当地人是个挎漆皮包逛街的中年妇女,烫卷发,涂鲜红色指甲油,讲究,也显得精明。

求她的那个对比强烈:穿棉麻的盘口衬衫,19世纪的精神面貌,扭了个很松散的发揪,几天几夜不梳洗弄得特蓬松,给人一眼,就忍不住联想到老工匠重操旧业现场扎鸡窝的感觉。

“这个这个……说来惭愧,没路费回家了,还有一孙女,就拜托你吧?这都是我亲自开过光的。”

老汉的术语跟“求”字不沾边,从他的表述来看,惨是起因,所图是买卖。

道德和道理他两样都占,好家伙,没理由拒绝啊。

众目睽睽之下,中年妇女果然哑口。

扯开皮包拉链,掏半天掏了50新币给他。

老汉手上挎一圈铁丝,密密麻麻串了不少画着各种“一帆风顺”“万事如意”样的桃心木牌,小型钥匙扣,劣质且有香味,10新币一个,给中年妇女找回了4张同面额零钱。

10新币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对新加坡而言,属于一框蔬菜或一壶色拉油的生计。

算下来,就这两句话贯穿车厢始末,地铁都能给他买回去了。

萧梧叶睁眼,前看看,后看看,不用老汉走到跟前,已经有不少乘客自掏腰包、大方解囊了。

“小姑娘?”

距离不算远,没到五分钟,老汉就顺利行销到了萧梧叶跟前。

众目睽睽啊,众目睽睽。

倒不是冲她。

她身边还坐着个小女生,人在当前,骑虎难下地把双肩包转移至身后,里头叮叮碎碎的,被紧紧压在了座椅的缝隙间。

看情形,老汉批发的木牌子还真不少。

见是女孩,还有心地推选了一沓粉红色的款。

也就在突然之间,眼前有条黑影倏地一闪,不偏不依正砸向老汉面门,老汉下意识,哪只手方便就用哪只手搪开剜了下,木牌牌哗啦一阵响,然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又绕个花儿,想将那黑乎乎的掐个正着,结果正听到:

“有行乞执照吗?”

老汉也就快了刚才一茬。

一个激灵,想起了自己身份似的赶紧收手,结果已经被那东西,不对,是被旁边丫头一只细手正掐住了手腕。

中长头发,挺秀气的。

“你干嘛?”

追热点的乘客各个一副追到宝的样子,眉飞色舞地够长了脖子。

萧梧叶哼哧笑:“什么我干嘛,还不是你想干嘛。”

看热闹的人很多,但等两个人过完招后,真正让人追看到的情形,却恰恰是萧梧叶以小博大,变着方儿地掐着人家的手腕子。

——woo,kongfu!

老汉条件反射式地想要挣脱,腕劲传到相作用的萧梧叶手上,被萧梧叶猛得放松又即捏死,这回是虎口气门被掐住,一动不好动。

“还来?”

两人转承启合的过程,只有萧梧叶身边的女生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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