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站在门内的暗影里,眼神有些晦暗。她也不是真正的乡下寡妇,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掩饰身份。 只是她也没想到,姓殷的老女人有这个胆子,跟郑三元撕破脸,连儿子也不顾及,直接闹开了。 她也低估了乡下传播消息的速度啊,看围观村民们的样子,分明早就看出她跟郑三元的事了。 不过,知道了……就知道了吧,反正她是一个寡妇,想再嫁也是人之常情,嫁的还是郑三元这个瘸子,谁还能拦着不成? 只要搞定了这个姓殷的老女人,就没问题了。而这,也跟她原本的计划不冲突。“填我的无底洞,你的脸可真大,现在是郑家父子欠了老娘的钱,你回来了,正好,还钱吧,老娘刚拿出五百块钱,替他们还了刘黑子的账,把钱还来,老娘立马 就走。” 从门里出走来的刘寡妇,翘起兰花指,撩起了耳边的发丝,拨到耳后,还故意挺了一下胸,又扯了扯夹袄。 涉及到五百块的巨款,村民们一下子安静了,目光在刘寡妇身上扫过。 有不少男人目光落在那诱人曲线上,想到她竟然拿出五百块钱,给郑三元这个瘸子还账,就感觉自己错过了一座金山。 这下殷大姑也懵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郑三元,就一脸紧张的拖着瘸腿,走到刘寡妇身边,立马跟殷大姑吵了起来。 “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害人精,老子娶你回来,才是祸害了老郑家,搅得家里鸡犬不宁。给老子死远点,老郑家可没埋你的地儿。” 外面看热闹的人都不嫌事大,好几个村民跟着起哄。 “郑三元,你是要把儿子们的亲娘赶出家门,接刘寡妇进门吗?” “啧,郑瘸子啊,你色迷心窍了,你的儿子们也没长脑子,能让你赶走他们亲娘,喊刘寡妇娘吗?” “看老郑家的俩儿子,就是没长脑子的,连亲娘都不护着,生他们怕是没把脑子生下来,生了两个胎盘。” …… 听到村民们的哄笑声,郑三元父子脸都绿了。身为瘸子的郑三元,经年累月受人嘲笑戏弄,倒是没太生气,他的两个儿子受不了了,气得脸红脖子粗。 “说谁没长脑子呢,我们的,脑子好着呢!” “刘寡妇嫁给我爹了,就会给我们买肉吃,买新衣服穿,还拿钱给我们盖新房子,娶媳妇。” “就是,你们有肉吃吗,有新衣服穿吗,你们儿子不打光棍吗?” …… 郑三元听到两个儿子气急败坏的反驳,都想捂住他们的嘴,这些话是能说出来的吗?他不要脸的啊! 不少村民都怪笑起来,就连刘寡妇都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 殷大姑没笑,用力咬着唇,死死盯着两个儿子,心头的失望不断扩大,直到让她整个心都崩碎了。 养这样的两个儿子,还真不如养条狗,狗还懂得感恩,会冲你摇尾巴。 她颤声问:“刘寡妇给你们买肉吃,买新衣服穿,还给你们盖房子,娶新媳妇,所以,你们就当她是亲娘了,是吧?” 看着殷大姑,刘寡妇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这个老女人走了就走了,竟然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是真的想死吧? 刘寡妇没等郑三元父子开口,就抢着说:“不然呢?跟着你这个没用的亲娘吃土吗?” “你……” 殷大姑是想直接怼回去的,可她嘴皮子不利索,又被刘寡妇抢过了话头。“说起来,搭几间土砖房,就是瓦片贵一点,你这个亲娘都不说为了儿子建房,还让他们住在漏雨的破房子里,却把钱都偷走了,给你娘家侄子用,真是蠢妇啊! ” 围观的几个妇女看不下去了,刘寡妇这个破鞋还这么猖狂,把她们都气到了,纷纷开口骂刘寡妇,却被刘寡妇无差别的攻击了。 那几个妇女嘴巴张得老大,气得脸红脖子粗。其中脾气最火爆的冯婶子,暴躁的吼道:“你个臭不要脸的寡妇,你说谁呢?”刘寡妇也不怵,直接怼道:“老娘说的就是你,全大队那么多人,就你家住海边管得宽,你管那么宽,你怎么不去竞争当公社领导?有本事,你离开这个破渔村啊 ,你还是在这里,说明你嫁的男人不行,还不如死了男人……” 冯婶子被喷得脸面无光,捋着袖子吼道:“你个懒得烧死蛇吃的寡妇,你有本事,两腿……”听着冯婶子骂得唾沫横飞,刘寡妇却不气,还嘴角带笑的嘲弄:“别说老娘懒,老娘不用干活,就一辈子吃穿不愁。你没当寡妇,你男人也只会让你干活,你勤快 你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地。” 这一番话,不仅是扎了冯婶子的心,在场渔村妇女们都扎心了,也都不干了,叉腰大骂刘寡妇,那些话也是不堪入耳。 当寡妇这些年,刘寡妇早就成了队里众所皆知的刺头,跟一群妇女对骂起来。 瘸腿的郑三元,又找到了殷大姑,一脸痛惜的质问:“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你竟然一点都不为孩子们打算,我真的看错你了。” “要说无耻,还得是你呀,郑瘸子!” 殷大姑已经对这个男了彻底死心了,呵的冷笑一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