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殷东挺拔身躯站在那里,仰头看向残阳西落,在苍白的光影中,他的身影看上去很有些落寞。 海生妈看到这样的殷东,都心疼了,诅骂道:“那些黑心烂肝的,算计谁,也不该算计你的家人啊!他们图啥了?你这孩子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得了好处,也没往家里搬,都是给了……” “得了,东子这里说正事儿呢,你在瞎扯些啥?” 村长打断了老妻的话头,又对殷东说:“这污名,不该背的,咱绝不能认,得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殷东吐了口浊气,轻笑:“明子出事,现在又冲我奶下手,他们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也想看看,他们究竟是图谋什么?” 尽管是在笑,可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笼在他眼中的那一层冷霾,冷得就像天空没化完的冰。 一次又一次,对他的亲人下手,还处心积虑的让他的至亲背上污名,是在报复他,也是在抹黑他的名声。 但,这应该不是重点。 殷东觉得,对方一再出手,所图谋的不会是这么简单。 “东子,你可得冷静点,不能中了坏人的奸计。叔就觉得,坏人搞出这些事,是想让你跟基地,跟军方离心离德,让我们内斗。” 村长提醒了一声,那张少了许多皱纹的脸上,又是愁云密布。 他不觉得殷东的话,是为他奶推脱。 但,也因此,他更担心殷东怒火攻心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叔,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殷东安抚了一句,又道:“叔就帮我想一想,我奶打伤唐明的事,是谁先发现的。” “还真不知道村里谁先到的,都乱糟糟的,我去的时候,就看到那孩子满身是血,放在门板上。” 村长磕了磕手里的烟斗,仔细想了想,又补充说:“你奶那时候,拿着一个棍子,棍子上有血。她也像是吓坏了,坐在地上发呆。” “叔,你把村里人都叫到一起,我跟大家聊聊,问一下当时的情况。我先去楼上查一下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殷东说道,从涡墟里拿了一些烤好的肉干、鱼干,让村长叔分给大家尝尝。 “成,我现在就去叫人,到老槐树下去,一会儿你过来。”村长大步流星的走了,风风火火的,像个壮小伙儿。 天灾以前,他的腰背都有些佝偻,还有老寒腿,变天就疼,走路脚后腿都在地上拖着,现在简直就是焕发青春了。 殷东看到变年青的村长叔,想到跟他同龄的老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营养舱,过正常人的生活。 上次他离开之后,凌凡就派人把他爸妈送去基地科研所了,想让专家们解决他爸妈的问题,让他们恢复正常。 殷东叹了口气,请海生妈帮着照看一下老太太,然后去了楼顶。 楼顶上,有凌凡让人安装的监控设备,一直都有派人来维护。殷东跟基地大楼值班室那边联系之后,很快,这边监控器屏幕上,就出现大湾村的画面,时间段显示正是出事当天的监控录像。 从那一段录像上,看得出殷老太太白天时还在村里走动,情绪也算平和,下午跟几个老太太在屋旁的大槐树底下聊天时,还从家里拿了瓜子点心出来,招待她们。 老太太们提到了殷明的事,殷老太太只是抹了眼泪,又诅咒杜家人,并没有一个字提到唐明不好,还说:“杜家那一窝子黑心肝的,还出了一根好笋,以后有那孩子继承我家明子香火,逢年过节的,也能有个后人祭拜,烧个纸的。” 在场的老太太们,也都附和她说话,所以,气氛还算是不错的。 傍晚时,各家各户炊烟飘起来时,殷老太太还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明子,回家了,要吃饭了!” 海生妈也在场,笑着说了一句:“你们祖孙俩弄个饭也麻烦,今晚就到我家吃吧。” 殷老太太摆了摆手,说:“不了,我家中午有剩菜剩饭,热一热就能吃。” 她进屋之后,就再没出过大门,而唐明从村东头的海滩上,提着个小桶,进了门之后,也没有再出来过。 看到这里,殷东忽然想到了涡墟里的孩子,忙把他们移出来。 “东子叔,我们回大湾村了?”小军一出来,就叫了起来。 季阳还有一点懵,但是听到小军的话,马上就跟着欢呼:“哇噻!太好了,回家了,我们终于回家了!” 她可喜欢大湾村了,这地方让她格外有安全感。 “小点声儿,太奶奶在睡觉。”殷东连忙喝止,又对小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