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花,天字辈的黄家女将。 这个时候我是闭着眼睛的,感应到这个名字后,心里暗想:堂单上有这个名字么?这不会是我自己在脑补吧? 其实很多刚刚出马的弟子,都会有我这种疑惑。 甚至出马几年的,一样会随时自我怀疑。 因为这种感应,用潘迎莹的话来说叫心通,是最方便最及时的一种沟通方式,大部分出马弟子都是这种。 但心通也很容易出错,出马弟子在感应的时候,常常无法区分是自己想象的,还是仙家提示的。 除了心通,还有眼通,耳通等等。 此时我念头刚起,黄天花就哼了一声,对我说:“你这人呀,想让我们来跟你沟通,现在我来了,你又怀疑自己是脑补,你到底想咋地?” 她声音清脆悦耳,说话干脆利落,透着干练,就是口音里带着一股东北味。 我赶忙在心里默念:“没有没有,我就是爱胡思乱想,我知道你是黄天花了,请问……黄天花老仙家,有什么要指点弟子的?” 出马仙这个行当,一般都称呼仙家为老仙、老仙家,这也算是个尊称。 谁知我刚说了这句,黄天花冲我一瞪眼:“你管谁叫老仙家呢,我很老吗?我很老吗?” 我心说坏了,说错话了,但我这就是正常称呼,咋还带挑理的啊?! 我立即解释:“不是不是,我就是顺嘴一说,你一点都不老,很年轻,呃……年轻又好看……” 她又哼了一声,很傲娇的语气对我说:“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就是告诉你别总胡思乱想,你不想跳大神没问题,咱们家本来就是文堂,俗话说人带仙走、仙随人性,我们也不愿意跳大神,以后办事只要上炷香,自然就会有仙家来帮忙了。” 我顿时大喜,心说那可太好了,这解了我的心病啊。 我赶忙道谢,黄天花一摆手:“不用谢我,咱们堂口仙家就喜欢安静,所以才找你这样的弟子,但你以后要多多修行,增强自己的灵感,咱家办事和别人不一样,对弟子要求也高,你不能偷懒。” 我便问她,到底要如何修行,黄天花很痛快,直接告诉我一句话,让我打坐的时候念叨,就可以很快进入境界。 随后,四句话在我脑海中浮现。 “凝神静气,如坐云端,物我两忘,心怀天地。” 我默念几遍,把这句话记住,黄天花就走了。 不过在走之前,她告诉我现在的时间是几点几分,让我自己验证是不是脑补。 等她走后,我睁开眼睛,一看时间,和黄天花说的一分钟都不差,完全一致! 我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看来这完全都是真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胡思乱想。 因为就算我自己再胡思乱想,我也不可能闭着眼睛就知道现在的确切时间啊。 从这件事之后,我觉得自己才真正和仙家更加亲近了许多。 孙家老太太的葬礼很快过去了两天,马叔这次赚了不少钱,心情很好,不过他还算够意思,一共赚了三万块钱,分给我一万。 但他只给我五千现金,另外五千说帮我存起来,怕我乱花。 我也没在意,他肯给我五千已经不少了,人得知足。 接下来的几天,又是没什么大生意了。 做这行就是这样,现实生活也是如此,大部分日子都是平淡无奇的。 马叔接的活,也无非是给人批个八字,算个姻缘,择个吉日,顶多接个白事,去帮人出殡下葬,没啥好说的。 毕竟现实生活不可能像小说里写的一样,主角随时随地都会撞鬼,天天都有很精彩的故事要发生。 但我侧面打听了一下,孙老太太死后的第七天,孙连升家出了点状况。 那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风也刮的很紧,吹开了佛堂的窗户。 孙老太太常年念佛的那串珠子,就掉在地上,摔碎了。 还有佛前的一盏莲花灯,也翻倒在了地上。 当夜孙连升做了一个梦,梦见两个怪模怪样的人,押着孙老太太回来,在家里走了一圈,孙老太太不住哭着,把那串珠子摔了,莲花灯也打翻了。 但她没敢砸佛像。 临走时孙老太太哭着说了一句话。 “阴司判我在血河里浸泡一百八十年,我吃斋念佛一辈子,也没能赎了这份罪,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啊……” 那天,刚好是回魂夜。 我听后也是一阵唏嘘,孙老太太吃斋念佛,固然是享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