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綝摇了摇头道:“我看是他见到你之后就会感到郁闷,你们任家的球员在场上丝毫不给谢家留情面,狂进了八个球,最后任家以八比零胜出,谢家这次输的实在是太惨了,那些球迷直接在场外嘲笑谢家的球员一点汗都没出,就是走完全场的,一群踢球不动脑子的废材,还是趁早滚回陈郡老家去吧,别在洛阳丢人现眼了,当时谢裒就坐在看台上,你说他的心情能好的起来吗?” “既然球迷们花钱买票了,他们就可以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对那些表现不好的球员嘴上嘲讽两句也可以理解,赌球输了钱的球迷行为更疯狂,我就是好心提醒幼儒兄,让他家的球员和教练小心那些足球流氓,他们可是很暴戾的。” “子初兄,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有点幸灾乐祸呢?对了,明日要开圆桌会议了,今年第一季度的业绩情况早已汇报给各位合伙人了,会议地点就定在城郊的桂林公园,雨轻和茂弘兄他们都去避暑了,这次是由逸少先生作为裴家代表,王敦和陈眕到时也会出席的。” 这时牛车停了下来,杜綝便下了牛车,径自回府去了。 原来雨轻在这两年的时间里迅速拓展了生意范围,打造了一个商业帝国,所经营的包括洛阳菊下楼以及各地分店、修建公路、出售茶砖、蒸馏酒、家具、玻璃、大棚里种植的蔬菜瓜果、彩虹街上大大小小的商铺,足球联赛和延伸盈利方式赌球,以及即将开展的房地产业,每个季度都会召开圆桌会议,合伙人聚集在一处,对发展现状和未来的规划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参加圆桌会议的人多是来自北方和南方的高门望族,他们是最早的合伙人,也就是股东,当然也有一些中小士族,他们算是企业高管,还有少数商贾,他们直接参与经营,分工明确,召开圆桌会议就是秉持着平等交流观念,没有士庶,议事不议人,在会议上不一定非要做出什么决策,只是一次次深度谈话,以此加强彼此之间的合作。 “子初小郎君,那个毓童好像并不在洛阳城内。”墨白低声回禀道。 “成皋县内有司隶校尉的属官,如今就在县衙担任要职,今早传过来消息,张舆他们在山坡遇袭,刺客均已身亡,他们大概来自辽东塞外,看来在成皋县所发生的那起抢劫案,似乎并不简单。” 司隶校尉的属官不仅可以在京城监察百官,还可以在地方郡县进行监察,甚至有的属官还演变成为了地方一级官职。 任远放下酒杯,淡淡说道:“毓童自是被柳宗明派出去办事了,当年庄头李槐以及他的妻子,死的不明不白,或许就是毓童替柳宗明处理的。 柳宗明自以为聪明,可惜陛下想要撤掉柳瑁的尚书一职,即便柳宗明没有犯错,司隶校尉也能派人捏造罪证诬陷他,更何况柳宗明的双手并不干净,至于他的下场会不会比俞伟光好一些,就看天意了。” “只要找到毓童,直接抓来拷问他岂不更加简单?” “说不定毓童正在做一件自以为了不起的事,要么说得看天意,也许他们自己就会捅出来什么篓子,所以说静观其变更省心,也不费力。” 任远稍稍闭上眼睛:“快点回府好了,我还要给她写回信,顺便再把那幅《水墨葡萄图》画完,不过我看她画的那幅画上还有一位渔夫,难道她和那位渔夫在逍遥谷比赛钓鱼了吗?” 次日天明,在成皋县衙所在的清风街上有一座府邸,一位中年男子正在庭院中的松树下练剑,他身着宽大雪白的绸袍,一招一式慢悠悠的,很有晨练太极剑的感觉。 成皋县丞谭采今年三十多岁,起得很早,春秋鼎盛的他始终如一地保持着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有时候晨练是打五禽戏,有时候就舞剑,甚至还会偶尔与护院们踢足球。 “主人,早饭已经摆在花厅了。” 一名管事走上前堆笑道:“上官家和柴家的人今早应该不会再过来打扰主人您用饭了。” 谭采收了剑,无奈的笑道:“他们这样病急乱投医也没什么用,姜县令自会秉公断案的,至于我除了要协助县令处理公文,还要和各乡各族的人打交道,如果县衙和这些人关系搞僵了,再大的命令下去,也没人听,我夹在中间也是难做人,只希望姜县令能尽快破案。” “主人,裴家小郎君和吕家小郎君前来拜访。” 一小厮急冲冲地跑过来,回禀道:“他们也不进府来,就候在府门外,还说要请主人出去用早饭。” “裴家和吕家,哪阵风把他们两家的人吹来我这里了?”谭采不由得皱了皱眉,还剑入鞘,交给侍立在侧的小厮。 “主人,邬家的案子好像与他们两家毫无关系,他们怎么也来凑热闹了?”管事疑道。 谭采一边走着,一边似笑非笑道:“那个裴家小郎君不是在跟着宁傕调查这桩抢劫案,他不去找宁傕商议,反而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