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心里却闪烁雪光,握出了雪烟刀。刀尖挑起,暗指王肃胸腹。只要向前一松,就能将其开膛破肚! 「镇山河。」 余斗沉着眼,言语中不带丝毫感情。剧烈的爆炸,让他有些发懵,隐约听到王绪宣告了论武之战结束,手中雪烟刀,却不曾退后分毫。 「镇……山河……」王肃脸颊抽搐,眼中闪过丝丝惭愧,「可惜,不能和你携手,共镇山河。」 余斗鼻息冷哼,略显刻薄的抿着嘴,唇间齿缝紧咬,道出几个字来:「现在说这些,晚了!」 话音刚落,他猛的向前递手,似要将王肃刺死。 却在出手的瞬间,神庭灵窍忽的一颤,似乎遭到了攻击。余斗一瞬恍惚,半空里出现一股极强的吸力,将王肃拉扯夺去。 同时反向压制,将余斗定在半空。 强横的战意威压,犹如天廓倾覆,竟把余斗的战魂翼、战魂甲一举迫散…… 「余公子似乎,有些不知进退?」一个气质温和,却又冷酷如冰的声音,从望江亭上传来。 旁人循声看去时,愕然惊见一位身材匀称的中年男子,穿着白金九龙袍,立在望江亭三层之上! 「不好,是清澜帝!」严雀心里一紧,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 余斗被定在半空,动弹不得,脸上却未出现任何慌乱。 目光远眺,遥遥锁定望江亭三层上的清澜帝,稍显虚弱的笑道:「清澜国皇帝、清澜宗主,清澜剑仙,王牧之?」 此时此刻,余斗顾不上那些刻板礼仪。 对方插手望江亭论武之战,便是坏了规矩。 既然没了规矩,那就没有公道可言。 不谈公道,不谈道理,那…… 跟你谈何礼仪? 你,我—— 是死敌! —— 王牧之施展神通,将王肃送回宗门医治,看向余斗的目光稍显复杂,脸上表情却无变化,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子,恰才剑一门首座王绪,已经宣告论武之战结束。」 「你再向清澜太子行凶,大有不妥。」王牧之的语速不快不慢,却轻易覆盖全场,听来就在眼前,实则相隔甚远。 余斗哼道:「有仇报仇,有何不妥?」 「呵,空有天赋、不堪教化——」王牧之语露讥诮,暗暗用力,隔着数里扣住余斗的周身经脉,肃声道,「你赢得论武之战,为本届望江亭论武冠军!头名奖赏,与你三倍!」 话说一半,王牧之话锋一转:「但你肆意行凶,意欲搏杀本国储君,本该处以极刑!」 他说着,语调稍作停顿,似乎有所考量。 数息之后,待那场外议论之声渐起,才哼声道:「念你年少无知,暂不与你计较。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今日断你奇经八脉,散去战意灵元,以示惩戒!」 —— 这话一出,引得数十万众大片哗然,又有大片沉默。 望江亭二层观景台上,秋玄清顿时发飙,仰头朝着三层喊道:「清澜皇帝,就是这般蛮不讲理?」 「准你儿子阴谋算计,把余斗百般逼迫,几乎殒命。」 「就不准余斗正面决战,堂堂正正取胜?」 顾清风亦道:「清澜皇帝如此这般,当真不怕让天下人齿冷心寒,不怕心存侠义着背地里耻笑?」 霍律不敢落后,起身道:「看样子,四国和谈,皆是镜花水月——清澜帝君,来日你我战场相见,我倒想看看清澜剑客,在我玉荆异兽大军面前,会如何瑟瑟发抖!」 …… 王牧之视线一落,神色蔑然。 他不顾三人之言,虚伸一手,只要指尖一合,便能废去余斗一身战意。稍稍再加一份力,甚至能确保余斗活不过三十岁! 至于大圩、西荒、玉荆三国以后的态度,他不在乎。 也不认为凭着余斗的交情,就能改变天下大势。 届时稍作解释,怀柔公关,还怕其余三国强攻不成? 真当那五百余飞行剑客是摆设? —— 就在顾清风等人焦急万分,王牧之打算废掉余斗之时,忽有一片异常妖艳的血光,宛如覆盖百里的绚烂红霞,从西天飘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