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滩周围,不少银卫注意到严飞龙接连吐血的症状,倒是没有出言奚落,亦不会看轻于他。 严飞龙确实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他在东莱岛北滩上的表现,却是令人大为震惊。 若不是秋家子弟出了损招,扰他晚上休息,加上他预先准备的战备之物稍有不足,怕是不至于落得这副田地。 约定的九日虽已过了八日,说起来是令人震撼,不过所有人都清楚,最后一天的战斗,往往最要人命! 或许正是阁主吩咐,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尽苦头,最后再遗憾败亡呢? —— 眼看严飞龙呸掉口中血沫,旁人正以为他油尽灯枯,忽见他左手一抖,从虚戒中取出一个药箱来。 嗯? 药箱? 他之前有用过药箱? 灯光之外的银卫有些傻眼,一时面面相觑。 难道说,严飞龙还留有最后的储备? 就是了为明日,在北滩上决一死战! 哗—— 哗! 就在这时,那边又传来水声,竟是严飞龙扯掉了身上破碎的衣裤,毫不遮掩的在海滩上倒水冲澡…… 如此狂放的行径,惊得银卫中的女子连忙扭过头去,嘴里「呸呸」连骂。 但又忍不住探着脑袋,偶尔偷看一眼。 严飞龙在北滩之上血战八日,不论明日成败,其英武雄壮的豪侠形象,早已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 甚有一些秋家小姐芳心暗许,想着如何救他性命——「大小姐不能嫁,我嫁!哼哼!」 —— 严飞龙将重伤之躯轻细干净,把余斗送来的外用药液,毫不节省的涂抹全身,恰有周围炽热的灯光,让自己的身体快速干燥。 他又才服下几枚疗伤灵丹,总算将那濒临崩溃的身体,从衰亡的边缘渐渐拉了回来。 不仅如此,在一众银卫的监视之下,他居然又掏出来一个简易帐篷。 数息之间搭建完毕,还在帐篷里放了一张行军床。 严飞龙利用虚戒,穿上棉质的衣衫,就戴着手镣脚铐往那床上一躺,还不忘扯出块黑布蒙上眼睛。 「呼……」 他用力呼气时,肺部已经不再疼痛。 不仅是舒坦,那感觉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严飞龙渐渐入睡,心里微叹:「雀儿的眼光,真好。」 「不过明日一战,秋家必藏杀招。」 「那小子,不一定应付得来。」 「或许,我真的要违背当初的誓言了……」 —— 且不说严飞龙如何准备,余斗把救命的物资送到之后,循着来路返回,跟严雀会合后,立即换了干爽的衣裳,前往东莱主城散布消息—— 「严飞龙已经重伤!」 「今夜呕血至少一斤!沙滩都染红了好大一片!」 「听银卫大人说,严飞龙连内脏的碎块都吐出来了!」 「他快死了!」 「明天铁定打不了,谁先到场,谁就能砍了他的脑袋,成为秋家的乘龙快婿!」 「听说好些年轻俊杰,都连夜过去排队了,就等着辰时呢。」 「要我说,明天的关键不在严飞龙,而在咱们东莱岛青俊的内斗。」 「一拥而上,把严飞龙做掉不难,可是临了严飞龙的尸体上插着十把刀剑,就不怕阁主和稀泥?」 「岛上青俊,一定得决出个一二来,才能让严飞龙心服口服,让阁主甘心嫁女!」 余斗忙活到了半夜,东莱主城直接炸锅。 此间青俊亦有消息灵通者,当即寻了对应区域的东莱银卫,打探严飞龙的消息。 果不其然,坊间所言数条,皆已得到证实。 至于搭帐篷睡觉,谁也没有当回事——如此重伤,睡觉能睡好? 今天有多残,明天只会更残! 嘶? 如此说来,真得提前到「北滩抢擂」区域的入口,以抢占先机——那片海滩就东侧一个入口,去得迟了,怕是再无机会娶到秋焉梦! 想通其中道理,东莱岛上的年轻俊杰顿时陷入疯狂,黑夜中人头攒动,果真蜂拥而去…… 东海岸某片阴影中。 「咯咯,真有你的!」严雀看见北滩关卡前,快速聚集了数千人,不由笑出声来,「这满城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