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凡在一旁陷入沉思中。
在十方天地，他就明白天道的渗透无处不在。
相信现在的苍域内，应该也增加不少天命之人……
用最坏的情况考虑，剑道圣地的掌剑也是天命之人，意味着剑道圣地已是龙潭虎穴，他们一行人很可能永久“留”在圣地内。
可走到这一步，宁凡也知没有回退的余地。
若剑道圣地当真为天道所奴役，或者天道达成条件，意味着天要亡人族！
当夜，众人在洗剑阁住下。
洗剑阁最边侧的房间内，朦胧月光透过纸窗营造其中。
身为剑修，自是一刻不停要修炼。
当前宁凡体内世界还在自我演化，每隔一段时日，他会观摩体内世界一阵子。
与巫族一同在东望平原赶路时，也曾数次进入世界内部，奈何黑色宁凡已经放话，寻不到破解宁凡“空”之一剑，绝对不会同他交手……
三个多月时间，按照一百二十倍时间流速，体内世界已过去三十余年。
如此长时间，黑色宁凡都没有主动找上宁凡，意味着他仍旧冥思苦想中。
宁凡如今的修炼，自以掌控炁劲为主，以谋求踏入剑仙行列。
“呼……”
他长剑轻轻一挑，一道炁旋微微卷出。
能量有强弱之分，也有气势大小之分，像雷霆，火焰气势极大，但并不意味就是强。
“炁”给人的感知非常温和低调，若非剑修，或者灵魂感知能力强大，甚至无法察觉到炁旋。
可这种最基础的能量，却蕴藏着极强的潜力，如若爆发便绵绵不绝。
无论宁凡，还是半步剑仙，对“炁”的运用停留在非常粗浅的层次，甚至有时候还不如自己修炼的剑意，剑技。
但作为踏入剑仙的必要条件，若彻底掌控，必定在实力上有一个恐怖的跨越！
“嘶……”
宁凡正在凝结炁旋时，耳边忽传来一阵细不可闻的声音。
抬眼望去，便见纸窗上出现一个小小的细孔，像是有人用针扎一般。
“这个孔，是刚刚出现么？”宁凡眉头微蹙。
他起身来到窗边，将窗户支起，目光向外望去。
凝望之下，迎来一阵扑面轻风。
明月照拂，窗外一片寂静，并未见旁人在，但宁凡眼中困惑之色更重。
这轻风并非自然之风，也不是有人用力扇出的风，风中分明蕴藏着一缕熟悉的“炁”劲。
“是错觉吗？”宁凡环顾一圈，就要将窗放下。
但这一刻，又是一阵轻风袭来，那一缕炁旋所化的能量感知越发清晰起来。
宁凡双目一眯，规划出剑意小道，身形一晃而出，像是一只黑色中穿梭的夜莺，悄无声息掠出百丈距离。
不远处的过道上，几名扎着发髻的剑修扛着长剑缓缓路过。
洗剑阁常接待贵客，这些剑修打量宁凡一眼，并未奇怪，而是扬长而去。
“不是他们，这些剑修不过剑皇修为，”宁凡说道。
成为剑帝，应该不是感知炁旋的必要条件，不过他曾听蒙尘提起过，只有成为剑帝后，才能修行炁境诸剑法门，这是剑道圣地的规矩。
他原地伫立一会，并未寻到线索，只能返回洗剑阁。
这时侧脸又有一阵清风袭来，他轻轻踏步，当即又朝着那个方向冲过去。
剑道圣地内，就有宁凡一人在楼阁中不断翻飞，每隔一段时间那轻风就会出现，似在引诱着宁凡前往。
当宁凡翻过一座高高的围墙时，眼前便见一座宽阔巨大的道场。
这道场乃青砖铺设，道场中央绘制着三柄巨剑交错一起，这三柄巨剑宁凡曾见识过，正是假设在剑门内的三柄巨剑！
道场中央，却有两人端坐，一人站立。
站立的是一名中年人，他手持长剑，似漫无目的的挥舞。
当手中长剑挥舞到一定程度时，剑身轻轻一抖。
“呼……”
轻风拂过宁凡面部。
宁凡便知，一路“调戏”他的正是这中年人。
中年人很强……
不，三人都很强！
这是宁凡的第一判断，他们至少比白天所见的冥玄子实力更强。
“前辈，召晚辈前来何事？”宁凡问道。
空旷的道场内仅有四人，宁凡声音不大，但在夜幕中格外响亮。
“试探，”中年人的声音中正雄浑。
宁凡眉头微皱，这回答太直接。
他没料到中年人比他想象中更加直接，手中长剑微微一抖，炁旋自其身前扩散，无形的波动居然蔓延至整个道场顶部，如同张开的一把雨伞！
“这炁旋……”宁凡眼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