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止过于消耗自己的元神创造白桑魂,导致身体受损,白栀不过轻轻出手打了一下,他就昏迷不醒。
璃殇沉声道:“如果现在暴露了,所有的线索都会断裂,还望上神多些忍耐。”
白栀已经忍耐得够多了,这家伙实在是太欠揍了,敲昏他都算是便宜他了,谁让他不知分寸。
榻上的人仍处于昏迷状态,额头上缠着布条。白栀只希望他没怀疑到什么。
白栀道:“那我该怎么办?”
璃殇说道:“等会儿尊上醒来,上神表现的温柔些。”
温柔些?如何温柔?像他之前造化的“楚九”一样轻声细语?还是说要展现出娇滴滴的。
白栀道:“知道了。”
璃殇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阿婆端着药从外面走进来,传灵符瞬间从空中飞到白栀的袖子里。
阿婆摸了摸胥止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头,说道:“没什么大碍了,等他醒来记得让他吃药。”
白栀“嗯”了一声。
阿婆疑惑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把脑子摔出血了?”
白栀低下了头。
阿婆交代完就出去了,白栀坐在凳子上,静静等待着。
没一会儿,他睁开眼睛,转头看到沉着脸的白栀。
“把药喝了。”白栀把药碗端到他面前,不耐烦地说道。
他坐起来,刚抬起胳膊又无力地垂下。
白栀道:“你怎么了?”
“胳膊也受伤了。”
白栀:“?”
好吧,现在不能对他发火,她必须忍耐才行。
白栀在他旁边坐下,端着药,舀了一勺药汁递到他嘴边,艰涩地露出一抹看似温柔却很怪异的笑容,“药快要凉了,赶紧喝吧。”
他却又挑剔起来,“有些烫。”
哪里烫了?马上就要凉了,他喝都不喝,睁着眼睛乱说。
白栀对着勺子里的药吹了吹,道:“喝吧!”
“有些苦。”
白栀没了耐心,“你到底喝不喝?”
他垂着眼眸,声音闷闷的,“你就这点耐心。”
白栀愣了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被发现了?
白栀笑着说道:“我买了酥糖,等你吃完药,我就给你。”
“好。”他主动端起药喝了。
少年身体孱弱,不慎扯动了额头上的伤口,殷红的血晕染了白布。可谁能想到,三万年后他会成为称霸一方,给六界带来腥风血雨的魔尊。
白栀当年就是被他这副模样给骗惨了,可如今再见到他这样,或许怜悯心作祟,白栀天生就想保护弱者,居然又险些掉入他的陷阱。
白栀看着他苍白无力的面孔,越想越生气,一脚踹开脚边的凳子,烦躁地走了出去。
“.......”
他又哪里惹到她了?!
*
终于等到中元节了,这一天对于永安城来说,是个很有意义的日子。白栀记得上一世的自己就是被占卜选出的诛魔师,肩负着重任,与她一起的还有应淮。
二人要着盛装,去天台上参演祈神舞,祈求神明降福于苍生。
为此,在中元节前一个月的时间里,白栀要跟应淮一起排练,二人手里握着银剑,从白天练到傍晚。
白栀不擅长进攻,即便是简单的剑法,也要费些心血。但恰恰应淮弥补了她的短处,他的剑法很好,招式干练,一直以来是予怀长老引以为傲的大弟子。
少女的云袖随风招展,手里的剑随着乐曲的节奏舞动着,清颜白衣,青丝墨染,身姿轻盈如燕,如一只绽放的栀子。
然,一束白光晃过,利剑擦过少女的脸颊斩断一缕青丝,清泠的乐曲骤然停止,应淮叹了口气,收回了剑——
“阿楚,专心点。”
少女的外表虽然看不出什么,但应淮一眼就能看出她不在状态。
应淮道:“你在想什么?”
一模一样的场景,上一世的应淮也问出同样的问题,当时的白栀没有回答上来,可这一世了,白栀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心不在焉,右眼一直在狂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要变了。
白栀忽然看到远处的竹林间有抹玄色影子。
胥止?
他什么时候来了?
白栀不确定他来这里多久了,都看到些什么?
白栀告别了应淮,噤声走到他身后,准备吓他一跳。但胥止好像早就料到她会来,转过身反而把她吓出了魂,他冷漠地抬了抬眼,沉声道:“你阿婆让我带你回去。”
白栀:“嗯。”
少年走在前面,雨后过后,苍翠的竹林间还带着清新潮湿的泥土味,他的肩膀上洇湿了一片,想来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