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还没走到后院,就听见一阵阵揪心的嚎叫声。
小狗与兔子居然为了争宠,打起来了。
白栀赶忙上去拦架,小狗与兔子打的不可开交,互相厮咬着对方的耳朵,分都分不开,地上到处散落着狗毛鸡毛。
声音惊动了白公子,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白栀急得手忙脚乱,左手抓着兔子右手抓着狗,强行把它们掰开。
两只小兔的耳朵都受伤了,小狗也好不到哪去,腿被咬伤,流出了鲜血。
第一次遇到突发情况,白栀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急切地看向白公子,问道:“怎、怎么办?”
“给我吧。”
白公子伸手抱过兔子来到前院,让白栀先坐下,又转身取来止血药。
两只小兔子受伤轻微,涂上药就好了,小狗受伤严重,不仅要涂药,还要包扎。
白栀看着小狗疼得呜呜直叫,心里也没有数,不断在旁边强调,“轻点,轻点。”
白公子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下手不重,是药的刺激性。”
药效过后,小狗也哭累了,趴在桌子上歪头睡着了。
白栀看着白公子包扎伤口的手法,不禁好奇道:“你经常受伤么?”
“是她经常受伤。”
“她...?”
“我夫人。”
白栀道:“哦,可这么多天了,夫人还不愿回来吗?”
白公子神情低落道:“她...她还在生我的气,不愿见我。”
“生你的气?什么意思?”
“我做了很多错事,惹得她很生气。”
白栀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探究他妻子的事情,但听出他语气不对劲,心里也跟着他难受了一阵。
少女想不通眼前之人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才会让夫人如此生气,至今连家门都不要了。
白栀思绪游离,想到王家妇错把自己当做了白公子的妾室,莫不是自己在白家待得太久了,让小镇上的人起了猜忌,流言蜚语传到夫人耳朵里,气得夫人一走了之?
除非夫妻之间误以为对方变心以外,否则白栀真的想不到到底有什么矛盾,能造成这么大的间隙。
白栀算了算,她已经在这里待得时间够长了,是时候该走了。
虽然白公子人品很好,长得也好看,对她更是好的没话说,但是不能一直在这里待下去。白栀垂落着头,双手攥着膝盖上的衣服,局促不安道:“我...我该走了?”
“嗯,先回去休息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该回家了。”
周围陷入了寂静,白公子给小狗上药的手也停了下来。
白栀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微微抬头看向他,瞬间被惊住了。
他的脸色变得很深沉,如同翻滚的深渊,骇人恐怖,紧握着药瓶的手指端都发白了。
白栀的心猛然一颤,尘封的记忆在一瞬间涌现大脑,她不知为什么很恐惧这个神态,下意识地往后退去,险些从石凳上跌了下去。
白公子恍然惊醒,伸手就要扶白栀,“没事吧?”
“没、没事。”白栀整理好仪容,后怕似的磕磕巴巴说道:“我...我可能困了,该回去休息了。”
“好,回去吧。”
已经入秋了,夜深凉风轻拂高低错落的杂林,带来沙沙声。院中满地的枯黄叶,远观,像极了交织成的彩锦。
白栀没有再去看身后那双注视自己良久的悲凉眸光,兀自起身拿起兔子模样的灯笼,踩着鹅卵石的小路回去了。
远处万家灯火熄灭,唯有高悬夜空的月亮散发着如水的光芒,洒在地面上,如踏星河。
竹林静谧,少女雪白的身影渐渐远去,身上的月色柔洁和谐,纤尘不染。
他凝视那抹白色身影,那轮明月是他曾经无数次想要去靠近去奢求,他确信他是爱慕她的,可是在得不到少女的回应,他会变得伤心失望,进而变得愤怒和刻薄。
他生来就是黑暗,代表着极致的邪恶,他的内心深处就是隐晦、自私,只希望纯洁的月光独洒在自己身上。
所以他才疯狂去索取,妄图占有。
可楚九要是自己的内心是这样,定然是厌恶的,他想试图去改变,起码不应该再骗她。
少女的身影彻底要消失时,似乎是在一瞬间,他是想脱口而出告诉白栀真相。
“等等...!”
少女回头看向他,橘黄色的灯光照亮姣好的容貌。
“怎么了?”
他顿了顿,藏在袖中的手松开了,沉吟道:“晚安。”
他...还是不敢面对。
白栀一愣,笑道:“晚安。”
最后一抹月晖也消失在小路尽头,皓月被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