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清的疫情算是稳定住了,朝中大臣皆是松了口气,圣上几个月阴沉的脸终于得到了缓和,龙颜展悦,当问灵簌想要什么赏赐时,灵簌回拒了,殊荣不应只有她一人独享,此次重任祁夜弃也有参与,还特意当着几位重臣的面,将九殿下的能力和功绩全部说了一遍。
圣上听完后,面无神情,也不知在想什么,灵簌唤了好几声也没有听见。最后反应过来,抿了口凉掉的茶,半晌道:“朕知道了。”
重华宫的朱门早已斑驳,如今,最不讨喜的皇子也长大了。
灵簌出来后,几个身着紫色朝服的大臣围上来,闲谈了几句,并且有意提到九皇子今时不同往日,日后定会有一番作为。
此番谈话,多有巴结的意味。
临近最后,灵簌转身对与几人道:“殿下还未行及冠礼,日后还要多倚仗各位。”朝廷纷争犹如深渊,多的是会看人眼色行事,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大臣们心领神会,又谈话了几句便离去了。
灵簌老远就看到了祁夜弃,他前面还有刚下了朝的五皇子。灵簌在义清这段时日,朝堂发生了很多命案,其中一件是叶家被指派押解赈灾钱两送往义清,结果被半路杀出来的山贼抢去,十万余贯洗劫一空,叶家无言以对,本打算自掏家底解决,偷偷返京的路上又遭遇蛮横无理的难民,命丧当场。
灵簌没有上前,静静站在远处看向他们。北宣王背对着灵簌背手而立,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笑容,他与祁夜弃在说什么,说到最后,居然抬手帮祁夜弃理了理衣领,当真像个兄长在细心照顾弟弟般。
北宣王:“当年的你真像个丧家犬,即便跪地求饶也得不到该有的怜悯,那段经历...啧啧,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还不够。等哪天本王心血来潮了,可以再帮你回忆回忆。”
少年低眸看向那只手,嘴角微微冷笑道:“有劳了。”看来这幅身躯的原宿主还真是惨啊,摊上这么一群泥猪疥狗。蝼蚁也敢在他面前狂妄自大?手指微微蜷曲,刚准备动手却看到灵簌,冰冷的眼眸霎时消逝。血腥的画面若是被她看见,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一个小脚公公走到北宣王身边低声传话,北宣王狭长的眸子斜睨了一眼宦官,冷笑几声。刚要走,宦官注意到远处的灵簌弯下了腰唤道:“见过巫师大人。”
北宣王脸上划过惊慌,但也很快恢复了,勾唇道:“我怎不知安乐郡主居然有偷听他人谈话的癖性。”
灵簌走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对祁夜弃微微一笑站到他身边。“北宣王谬赞,我祁夜灵簌就不是什么好人,有偷听之习不足为怪。”
北宣王并没有被气恼,谈笑自若,微微俯下身对上灵簌的眼睛,“安乐,咱们走着瞧。”
墙角拐歪处闪过尚誉王的身影,正好北宣王跟灵簌说完话微微直起身,眼神扫过来,尚誉王慌得转身就要逃走。
北宣王道:“六弟这是去哪里啊?见面也不打声招呼。”
尚誉王上次被人猛地踹下石阶直至现在还心有余悸,他本就害怕他五哥,现在看见五哥脸上笑里藏刀甚是后怕,僵硬的肢体勉勉强强地走过来,姿态放得极其低下,低声道:“五哥。”
北宣王讥笑道:“看这样子,腿还没好彻底吧?”
尚誉王瑟瑟发抖,“没、没有,多谢五哥关心。”
北宣王讥讽道:“那可要注意了,眼睛是拿来用的,可不是摆设,学着点。”
尚誉王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北宣王临走时狠狠撞了一下尚誉王的肩,静等在一侧的亲信见主子走了,也快步跟了上去,路过尚誉王身边,也有模有样的冲他哼了一声。
想必尚誉王就是被他给踹下去吧。
灵簌冲着祁夜弃挑了挑眉,一张符纸飘飘然的贴在亲信背后,走下台阶,北宣王在前面,亲信跟在后面,符箓泛光生效,亲信脚下一绊摔了下来,像个翻滚的车轱辘,北宣王眼看他要滚过来,当即闪到一旁,也没伸手搭救的意思。
人摔断了腿脚,摊在地上不能动弹,灵簌站在台阶上,欣赏这场好戏,北宣王转过头盯着灵簌,眼冒火星,恨不得要将她千刀万剐。
灵簌以笑还之,又冷下脸对宦官道:“都愣着干嘛呢,赶紧传御医啊。”
宦官惊慌无措便要去传话,又听见灵簌冷冷笑道:“哦,我忘记了,畜生看什么御医啊,御医是为皇家御用怎能给畜生诊治。去,把畜生给我抬到宫外,着个兽医给瞧瞧,别落下什么病根不能听使唤了。”
路过的宫女捂着嘴角偷笑,宦官手忙脚乱的便要抬人,不抬还好,一抬骨头错位,那人抻着脖子嗷嗷直叫。
灵簌又道:“都给我小心点,这可是五叔的佣人,出了差错,你们能担得起么?还不快些。”
宦官匆匆忙忙提着那人手脚走了。北宣王恨得牙痒痒,剜了灵簌一眼怒气离开,刚下台阶也栽了下去,直接蹭破了下巴。
小脚公公赶紧搀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