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林军,沈云哲父亲亲手培育的一支善于深藏远遁的秘探,当初父亲死的突然,打了将军府上下一个措手不及,可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遭到了不明缘由的灭门之灾,幽林军也被冲的四分五散。 突如其来的变故如晴天霹雳般击碎了沈云哲本应完美的人生,他和小飞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时,就在母亲和族人的面前发誓,一定要让仇人血债血偿。 他吃过这人间最艰难的苦,也尝过这世上最疼的痛,历尽艰辛,忍辱负重,为的就是能有一天亲手手刃仇敌。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幽林军把多年来的迷魂阵撕开了一道口子。 正如沈云哲所猜想的那样,现在的敬王确实是黑山寨寨主陈大假冒,他父亲的死也是陈大一手策划的。 就因为他父亲与真正的敬王有着一个只有他二人才知晓的秘密,而彼时的陈大却一问三不知,怕事情败露的他,这才在他父亲的药膳上动了手脚。 更可恨的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竟派人杀光了将军府所有的人,手段何其残忍! 沈云哲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本以为内心会在因为得知这些真相后如释重负,却没想到,此时从这个人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成了桎梏在他身上的枷锁,承重的让他无法呼吸。 吩咐飞羽将人押下去好好看管之后,他起身去了老太君的房里。 “都一一证实了吗?” 听完沈云哲的话,老太君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惊讶之色,仿佛这一切,她早已料到一般。 “所有事情都已证实,与我们之前猜想的差不多” 沈云哲抬眸望向坐在上首的老太君,继续说道:“这人是陈大在黑山寨时的拜把兄弟,寨子里的二当家,飞羽给他吃了实心丹” 老太君自然知道沈云哲口子那实心丹的威力,除非那人事先服用了解药,否则他说的定不会有半分假话。 “我儿….我儿他走的时候可痛苦?” 如今真相大白,想必真正的敬王早已遭遇不测,老太君刚才的内心即使毫无波澜,可还是在这一刻忍不住问出声来。 她只想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最后走的是否安详。 沈云哲坐在原处,不知该如何回答老太君的这个问题。 难不成真把那人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回禀?如此一来,不等于直接要了老太君的命吗? 这种事,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虽然小时,母亲尝尝教导他要诚实,不能撒谎骗人,可有时候,善意的谎言却是能救人于水火。 他犹豫再三,想好说辞正要开口作答之时,老太君却抬手制止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 沈云哲刚才犹豫的时候,老太君便已经猜到了,其实就算沈云哲不说,她也知道,就凭敬王刚正不阿那性子,肯定是遭了大罪的。 她的儿子,她又何尝不知。 方才一时情急,心中这才存了那么一丝侥幸,如今想来,受罪肯定是跑不掉的了。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死于非命,而幕后黑手此刻却是堂而皇之的逍遥法外,老太君恨不得立马就将那人碎尸万段。 可那陈大向来谨慎狡猾,就凭一个区区的证人,恐也不能奈他如何,思及至此,老太君的眉目间霎时笼罩上了几分忧虑。 “如今人证已有,你可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既然证人不能坐实他的罪恶,那就在给这把火加上一些干柴。 她知道,沈云哲可是个最擅长于添油加醋之人,如今他心中,怕是早就想到了对付敬王的办法了。 确如老太君所料,沈云哲早已有了应对之策,只不过此事牵连甚广,他还需与圣上好好商议一番,故拜别老太君后,马不停蹄地去了皇城。 就在他与圣上为了“从长计议”还是“先发制人”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另一边的江梦绾也被吕川那傻小子给气的暴跳如雷。 “你怎么就油盐不进的尼,我当初费心费神地培养你,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你以后能站直腰杆做人,从此不在低人一等,你倒好,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那连飞坊也是你能去的地儿?” 李嫂子晌午火急火燎地来告诉她,说是亲眼看见吕川从连飞坊出来,手上还拿着些碎银子,可把江梦绾给急坏了,生怕吕川愚钝干下了什么糊涂事。 原本她以为顶、破天就是吕川鬼迷心窍跑去赌了钱,可没想到,再三追问下竟得知,那傻小子竟私自做主,去赌坊做起了账房先生,把江梦绾一通好气。 “你要用钱,可以来找我,为什么非要去那种地方做事尼?你难道不知道那里是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