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许多人直接驳了,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我不急着嫁人。”姜琬终于说,“但让小公子入赘,是委屈他了,我的想法是不如先不讲死,若两年以后小公子有别的想法,或定北侯府寻到其他好亲事,大可再废止这婚约。” 对所有人来说,这番说辞都留了个转圜的余地,沈氏的脸色也好看了些,纪容川赶忙说:“那就这样……” 一句话还没讲完,外面忽然有仆人疾步进来,行了礼后沉声道:“主君,大娘子,外面有钦差大臣携羽林卫到访,说奉陛下之命前来搜检。” 姜琬陡然一惊。 搜检?什么是搜检?和抄家一样么? 纪容川瞧出她的茫然无措,不动声色地将她掩在自己身后,纪衍已经先行一步,“我出去迎一迎,你别慌,带着孩子们呆在这里。” 沈氏一改之前的针锋相对,沉静道:“一切小心。” 纪衍出去后,大家心中多少都有些忐忑不安,反而沈氏微笑着道:“琬丫头,你在京城住得久,给咱们讲讲京城的事儿吧。” 姜琬想了想,亦是笑着说:“京城和青州比,除了人多些、吃穿用度都要贵些,也没有什么稀奇事,不过我阿爹说,京城里想要手握权力的人太多,所以杀戮于他们而言都是小事,即便是读圣贤书的人也会变成禽兽,如果不是心中有追求,与其呆在京城,不如找个山清水秀之地渡此一生。” “你爹说的是,可惜到头来还是没有脱离京城。” “阿爹背负的东西太多了,除了我们这一大家子,还有青州姜氏一族,越是知道他的过往,我越是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正说着,外面有齐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穿着铠甲的羽林卫大步而来。 他们个个魁梧,身穿盔甲,眼神锐利,带着一身肃杀之气压进来,直压得整个侯府都黯淡无光。 见到沈氏,为首的连礼都不行,只说了一句“奉旨搜检”,便指挥手下四处查看。 沈氏冷然问:“不知我家主君犯了哪些罪状?” “都说了是奉旨,如有什么疑问,可自去上书。” 纪容尘纪容川两兄弟都不忿这些人对自己母亲的态度,可沈氏一个眼色使过来,也知道不能轻举妄动。 这里头正搜着,外面忽然又进来几个羽林卫,当先那个大手一挥,“这些都是纪衍的家人,直接拿下。” 纪容川拦在母亲身前,但终究势单力薄,纪容尘喝道:“这是什么道理?我家并未犯事,陛下也只是说搜检,尔等岂敢?!” “岂敢?你家书房中搜出书信,字字句句都是违逆!纪衍已被我们拿下,你们难道要忤逆君意,罪加一等吗!” 沈氏不知究竟是什么情况,而纪衍也确实不见踪影,便理了理衣襟,气度威严,“容尘容川,咱们跟着走,这天底下总有地方可以说理,定北侯府素来忠君爱国,谅那些宵小鼠辈也不会把咱们怎么样!” 然而才走了两步,为首的羽林卫忽然看向姜琬,问:“这姑娘……” 姜琬正想说话,纪容川抢着道:“她与我家无关。” 羽林卫狐疑地看过去,“你姓甚名谁?” 姜琬如实说了,旁边便有人道:“姜家的姑娘?听说纪家小公子与姜氏定了亲,多半是她了。” “那就一并带走……” “等一等。”纪容川打断,神色果决,“退婚了。” 沈氏同纪容尘都是一惊。 “什么意思?” “今天她来侯府,就是为了说退婚一事,我与她之间已无半分关系。” 羽林卫半信半疑,架不住纪容川语气十分坚定,只能去问姜琬,“是这样吗?” 姜琬心中犹豫。 此刻退婚,怎么看都像是落井下石,可如果承认侯府和姜家这密不可分的关系,除了一起被带走,也帮不上任何忙。 更何况她身后没有人支撑,青州姜家只会乐于见她遭殃,顺便想法子在其中捞上些什么。 “我……我今日是来退婚,但……” 纪容川上前一步,从姜琬手里抢过那块还来不及收好的鲤跃龙门玉佩,很不耐烦地说:“但什么但,你我之间本无缘,今日正好当着众人的面说清楚,当年定下婚约实非我所愿,现在信物也收回来了,从今往后,姜家女与我纪家郎再无任何干系,侯府的门在哪你知道吧?好走不送。” 沈氏在旁悄然叹了口气,肃然吩咐下人,“送姜姑娘出府。” 羽林卫还想拦,沈氏直接把姜琬推着往外走,口中说:“定北侯府还没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