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琬回过神,抬手指了指她的发髻,“姐姐的簪子有些歪。” 姜璎“哎呀”一声,赶紧整理了一下,还念叨着“什么时候歪的,不会被许多人瞧见了吧”。 姜琬微笑安慰她是上马车之后路上颠簸才歪的,自己的心却渐渐沉下去。 罢了,外室的事儿先藏在她这里,到了万不得已时再揭出来。 每天去书院,不用搭理那些家长里短,时间似乎流淌得很快,待到一个月后,姜琬已经不再懵然无知,碰到不解的问题请教崔凌雪,总是能得到认真的解答。 刘老先生对她还是颇为严格,尤其是姜琬的那一笔字,因起步太晚,歪歪扭扭不成体统,刘老先生便盯着她练,再加上每日还有课业,春满居竟成了整个姜府最晚熄灯的所在。 吴氏没再管姜琬,专心筹划起赏花宴,青州城里有头脸的几家都递了帖子,当然主要是冲着崔家去的。 崔家素来与人为善,很爽快地接下帖子,还顺便让小厮拿了些时令的果子做回礼。 吴氏见到果子,觉得大有希望,整个人神清气爽,早把先前丢脸的那件事抛到九霄云外。 转眼来到赏花宴这日,因是专挑着书院休息的日子,姜家几个孩子也都呆在家里。 吴氏本不打算让姜琬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又担心崔家觉得自己小家子气,几经思忖,终究还是放了姜琬出春满居,只不过反复叮嘱,不许她乱讲话。 姜琬对姜会宁的婚事没什么兴致,但心里头很明白,如果崔家真的应了这门亲事,凭着姜家眼下的财力,根本不可能拿出相衬的聘礼,吴氏还是要往自己头上打主意。 因此不论如何都要过去一趟,摸清各方心意。 姜琬到时,吴氏正在请崔家的张大娘子尝蜜饯儿,看到这个侄女儿,吴氏笑眯眯地招了招手,让她来身边,笑着道:“这就是我方才同你说的琬丫头。” 张大娘子打量了一番,颔首道:“嗯,是个俊俏孩子,进退也有规矩。” 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不知为何,姜琬从中感觉到一丝不喜。 不过她从来没有和张大娘子碰过面,崔凌雪又与她相处得不错,按说没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于是只按照闺阁女儿该有的样子回道:“多谢伯母谬赞。” 吴氏不愿她出头,直接转了话题,“说起来你家中那个小女儿,同琬丫头一般大的年纪,今儿却没见她来?” “她身体一直不好,这样的场合坐不上一会儿就要疲累。”张大娘子神色淡淡的,“她爹之前就嘱咐过,尽量不要出门。” 吴氏有意讨好,赶着问:“可请了哪些郎中?我听我家主君说,之前有个游方郎中,每年十月都要来青州,医术极其高明,不如请来瞧瞧?” “不必了。”张大娘子似乎不想再提,抬手理了理鬓角,问,“会宁那孩子呢?之前只听凌雪说起过,却一直不曾得见。” 吴氏笑眯眯的,“会宁在书房呢,没有大娘子的话,他一个外男,我也不敢胡乱喊他过来。” “都是孩子,什么外男不外男的。” 吴氏见有门儿,赶紧一叠声让人喊了姜会宁过来。 姜会宁其实根本没在书房,打从早上起他就细心拾掇自己,衣裳都换了好几套,这会儿听到后院传,赶紧大步过来。 张大娘子手里拿着茶盏,有一搭没一搭地刮着,听到脚步声后抬眼望去。 乍一看,姜会宁只是身板单薄些,容貌不差,可细究下来,那微微颤抖的细嫩声音、难以抑制的激动笑容,都证明了这个孩子的历练还远远不够。 张大娘子倒也不在乎,都是青州城里生活了几十年的氏族,对于各家的那些小九九没有不清楚的,单论姜诚德此人,就可见姜家家风不正,提出见姜会宁,只是想找个拒绝的由头。 “都说姜家嫡出的这位小郎君样样都好,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 吴氏笑成一朵花,“张大娘子太客气了,我家孩子顽劣,平日里除了在书院里年数,回家还要侍奉父母膝下,听他父亲的教导,现在长成这样,只能说没长得太歪。” 张大娘子意味深长地一笑,别的也就罢了,“听他父亲的教导”,这人将来娶了妻,能老实到哪去?只是当着人面不揭人短,只掀了掀手,让旁边的小丫鬟过来。 “先让你翻出来的那块蟠龙青玉佩么?” 小丫鬟从袖中拿出一只精致香囊,双手奉上,“回大娘子话,收在这里。” 张大娘子也不接手,只抬抬下巴,让她送到姜会宁身边,又偏过头去对吴氏说:“我一见会宁这孩子就喜欢,小小薄礼,就当是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