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兵分三路,左路夏侯威,右路诸葛诞,夏侯楙领中军,以徐质为先锋,迎着远处耀目的火光直冲而去。
杀到吴寨,正见吴军乱成一团,骤遇魏军杀来,仓惶抵挡,徐质已经一马当先冲向寨前,稀疏的箭矢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魏军接连取胜,士气正盛,看到东吴大营自己起火,孙权就在营中,个个争先向前,如果真能抓住孙权,一夜成名,封候拜将都不是梦。
鼓声震颤大地,战马嘶鸣着,魏军如同潮水般冲到吴军寨前,来势汹汹,锐气逼人,吴军本就慌乱不堪,仓惶抵挡一阵,转身就跑。
吕据和留赞奉命镇守前营,连日来小心谨慎,从不敢有丝毫松懈,那曾料到忽然营内起火,不等魏军杀来,自己人倒先生乱了。
吕据和留赞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去救火,魏军见状,必定会蠢蠢欲动,前营的防守也不可疏忽。
正准备派人去探问之时,有传令兵匆慌而来,传左丞相陆凯之命,叫他们全军撤退,速去护驾。
吕据大惊,只是营中起火,为何就要撤兵,还要护驾?
再问传令兵,那士兵却一无所知,只知道有敌军冲击御营,形势危急,中军大乱,羽林军正保护孙权撤退。
留赞疑惑道:“敌军竟从中军放火烧杀,莫非从天而降不成?”
吕据皱眉道:“敌军骤至,定是混进了营中,中军大乱,魏军必趁机而来,留将军领本部兵马速去护驾,吾且留守断后。”
留赞知道军情紧急,赶紧领命向着大火而去,所幸今夜风势不大,否则迎着风行军,别说是大火,光是烟雾,就足以将兵马搅乱。
吕据继续留守营寨,正吩咐士兵加强防守,就听远处响起闷雷之声,不禁脸色大变,魏军竟来的如此迅速,好似早有准备一般。
从起火到士兵报信,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连吕据都还未完全安置好防御,魏军已经杀到了寨前,好似他们比自己还早知道消息。
“莫非是夏侯楙之计?”吕据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喊杀声早起。
魏军如若汹涌浪潮一般,不做任何停留,径直冲击营寨,守营的士兵只来得及放出一轮箭矢,骑兵已经轰然而至,冲入了营寨。
看到当先一员大将手持开山斧,左右挥舞,士兵纷纷被撞飞,竟无一合之敌,正是魏将徐质。
还不等吕据调动人马,徐质已经带着骑兵冲破寨栏,杀散前排的守军,径直向东而去。
“不好……”吕据一声惊呼,看徐质的动向,明显是去追杀中军的。
吕据虽惊慌,但为时已晚,徐质在前冲锋,后面的夏侯楙和王基也已经引兵杀到,吴军防线瞬间便被冲垮。
与此同时,左右两边夏侯威和诸葛诞也冲破了营寨,四面八方都是杀喊之声,看着无穷无尽的魏军,吴兵开始向后奔逃。
半年多来,两军屡次交战,吴军鲜少取胜,本就士气低落,加之中军先出现变乱,军心早已不稳,此时被锐气正盛的魏军杀到,哪里还能抵挡得住。
兵败如山倒,吕据知道大势已去,领亲兵赶忙往东退走,心中黯然叹息,这一场大败,必定重创东吴,不仅江北之地难保,恐怕整个江东也危险了。
此时东吴中军大寨已经乱成一锅粥,前营被冲散,后营还不知所措,中间御营大火冲天,十里之外都能看到焰火升腾。
鼓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火苗飞窜,浓烟滚滚,吴兵抱头鼠窜,东西两头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首尾难顾,胡乱奔走。
乱军之中,胡综带领解烦军护送孙权和近侍官员匆匆向东而行,大火映照天空,根本不用点火,道路被照得清清楚楚。
正走之时,忽然左翼传来惨叫声,只见一队黑衣黑甲的重步兵冲杀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当先两人各持兵器,勇猛无比,转眼间就砍翻了几个人。
羽林军统领史迹大怒,催马上前抵挡,使用钉耙的那人身体浑圆高大,嘿嘿一笑,竟不顾狂奔而至的战马,钉耙横扫。
胡综以为此人定要被战马冲撞出去,不料却见史迹的兵器先被磕飞,紧接着那一钉耙狠狠地扫在战马左侧。
砰——
一声古怪的闷响,战马嘶鸣惨叫着,连人带马一起腾空而起,斜斜向着一片大火飞了过去。
噗通——
人马落在大火之中,坐骑挣扎嘶鸣,再也无法站起了,很快就倒下不动,史迹惨嚎连连,要从大火中冲出来,浑身已经起火,成了一个火人。
“啊——”史迹发出凄厉的惨嚎,跑出十几步之后,也倒在了火海之中。
这一幕看得吴军一片震动,饶是解烦军这样的皇家亲卫,也被吓得倒退好几步,一个一个目露惊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