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盘桓三日,李胜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昔日的皇城,在他以前没有资格进入的皇宫内院,大摇大摆地逛了一圈,非但无人阻拦,魏荣还派了向导跟随。
满足好奇心之后,李胜回归邺城,便有些迫不及待了,他这次不但探清了洛阳的虚实,更打听到了一条重要的消息,甚至还打算为曹爽好好谋划一番中原计划。
归心似箭,看到魏军处境如此凄惨,李胜所幸大手一挥,连运送粮草的车辆牛马都一并送给魏荣,只带着随从士兵轻装返回河北。
魏荣感激不尽,又将从内宫中淘来的一件皇家玉器送与李胜,并亲自送到虎牢关外,一路上感激之词说之不尽,甚至将李胜比作了楚军的救命恩人。
“今吾军中,只知有李将军,而不知曹将军,将军切莫辜负楚军一片殷切之心呐!”
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李胜一路上飘飘然,自觉这一趟洛阳之行没有白白受苦,让十几万人感恩戴德,念其名姓,这是多大的荣耀?
渡河北上,李胜甚至想象自己已经名满天下,一路之上,不时笑出声来,到了邺城之后,便马上私自来见曹爽。
曹爽这段时日是喜是忧,喜的是嵇康的谋划十分顺利,东吴近四十万大军被困兖州,进退无路,眼看就要被灭,此战已经让天下人对他刮目相看。
忧的却是至今不见司马懿的消息,这个忽然间失踪的人,像一条暗中盯着他的毒蛇一般,让他寝食难安。
等李胜进来,曹爽懒懒问道:“洛阳情况如何了?”
李胜看看左右无人,上前笑道:“大将军,先不说洛阳之事,我这里有一件好消息,保证将军精神焕发。”
“哦?何事?”
“大将军,司马懿有消息了……”
“什么?”曹爽一下子坐直了身躯,脸上的肥肉轻微颤抖着,“他,他现在何处?”
“大将军,司马懿已经对我们没有威胁了!”李胜得意一笑,看曹爽要发怒,赶紧说道,“司马懿父子去了辽东,现在襄平,早已不在中原了。”
“去辽东?”曹爽吃了一惊,眉头紧皱,却是舒了一口气,“司马老儿跑去辽东究竟意欲何为?”
“哼,料想是看朝中无望夺权,便避乱去了吧!”李胜冷然一笑,“当年河北黄巾大乱之时,也有许多人避乱辽东。”
“嗯!”曹爽微微点头,觉得心头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消失,却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消息你是从何得知?”
“就在洛阳一家酒肆之中,”李胜笑道,“这也是无心之举,那客栈中住着一队辽东的参药商户,如今被困洛阳,不得出城,几人聚在一处闲聊,说起襄平之事,才知道司马懿已经到了襄平了。”
“怪不得整个中原都不见司马父子的踪影!”曹爽沉吟片刻,忽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本将要亲自挂帅出征!”
李胜早就知道曹爽的心思,笑道:“如今再无后患,早就该是大将军一展神威之时了,如今吴兵被困,若能将其一举歼灭,定叫吴军闻将军之名便抱头鼠窜。”
“哈哈哈,来人……”
曹爽心急难耐,马上就要出发,李胜赶忙将他拦住:“大将军,朝中之事还需妥善安置才是,而且洛阳还有消息,容属下详细禀告。”
“嗯嗯,这倒也是!”曹爽拉了拉衣领,重新落座,“说说楚军如今情形如何?”
李胜笑道:“大将军,若非属下去得及时,只怕险些铸成大错……”
便将他当日在洛阳见到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楚军已经是外强内弱,兵粮断绝,完全要依靠魏军来生存了,命脉就把握在曹爽手中。
曹爽闻言大笑道:“哈哈哈,魏延呐魏延,吾今借你三十万粮草,我看你过了冬日,明年春天又当如何?”
李胜言道:“将军,属下在洛阳之时,魏荣曾言,若是楚军能拿下南阳,占领襄阳,便可将洛阳让与将军,以报今日渡厄之恩。”
曹爽悚然动容:“当真?”
“自然是真!”李胜点头道,“洛阳之余楚军,实则进退两难,进则无路可去,退则坐以待毙,唯有前去荆州,方能与蜀军周旋。”
曹爽皱眉道:“可荆州兵马听说已有五十万,都是关羽所留,兵精粮足,楚军恐难取胜。”
李胜傲然一笑,缓缓道:“大将军,若是关羽尚在,魏延或许没有一战之力。但如今荆州之主乃是关平,此人并无带兵只能,不过仰仗关羽之威名耳,听说关平勇而无谋,不善领兵,又如何能与身经百战的魏延相比?”
“嗯?”曹爽一怔,诧异地看了李胜一眼,点头道,“倒也有些道理。”
李胜面现得色,又道:“况楚军陷于绝境,必当以死相拼,正所谓哀兵必胜,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