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各部将领都镇守前线,意外的变化让孙奋和诸葛融有些措手不及,调兵遣将捉襟见肘,无人可用。
诸葛融言道:“都督,今魏军进入梁国,如利刃直入要害,还需调遣别处兵马一同出兵,重夺睢阳,再取宁陵。命宋谦将军不必来谯郡,从砀县进入梁国,于虞县守汴水驻扎,可与北路水军会合,夺取睢阳。”
“就依军师之计!”孙奋也无计可施,沉吟道,“如若不然,本督亲自到梁国督战……”
“都督不可!”诸葛融抬手阻止孙奋,“都督乃是三军统帅,自当坐镇中央,运筹帷幄,谯郡兵马,可由钟离司马统领,往谷熟屯驻,命丁奉将军领轻骑到谷熟带兵,留赞为人稳重,镇守拓县足矣。”
扫视着空荡荡的大厅,孙奋脸色阴沉:“钟离司马,为今之计,只好命你先带兵到谷熟,防止魏军继续东进了。”
钟离茂抱拳道:“都督差遣,末将自当效命,只是……”
“司马有何疑虑,尽管说来。”
“如今前线挫败,兵力受损,是否要将此处消息禀告陛下……”
“不必了!”孙奋冷然打断了钟离茂,沉声道,“若是事事都向父皇禀告,使者千里奔袭,或许还未到建邺,某已经取了宁陵,岂非虚惊一场?还是待取下陈留,再禀奏未迟。”
“是!”钟离茂知道孙奋这是不愿将失利之事告知孙权,而且前线战事正紧,战机瞬息万变,的确不必事事禀告。
诸葛融也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为大将者,何计一城之得失?陛下期待中原一统,吾等只需全力荡平中原,高奏凯歌即可,至于如何排兵布阵,自有都督决策即可。”
孙奋回头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符节,重拾信心,点头道:“事不宜迟,钟离司马即可领兵去谷熟,莫要被魏军占了先机,再受牵制。”
“遵命!”钟离茂领命而去。
孙奋马上写信派人送往彭城和拓县,命丁奉和宋谦前往梁国助战,同时命济阴郡的朱桓派水军到虞县会合,不惜一切代价,必须要夺回睢阳。
接连派兵之后,诸葛融还是一筹莫展,原本的计划因为迟疑一步而全盘皆乱,本是箭在弦上,现在发现箭头朝向了自己,这一箭是无论如何也射不出去了。
“等宋谦兵马到了,人手齐备,便可长驱大进!”孙奋搓搓手,也不知道是在鼓舞自己,还是对诸葛融说话,“如今兖州有三十万兵马,何惧魏军?”
诸葛融缓缓点头,低头沉思着,言道:“都督,如今魏军夺取睢阳,必定重兵把守,此处河道极多,若其拒河而守,纵使有水军之利,恐也难以强攻,吾意围魏救赵,不知都督意下如何?”
孙奋一怔:“何为围魏救赵?”
诸葛融将陈留的地形图拿出来,指着陈留方向:“今魏军夺取宁陵、睢阳,想必已经识破吾进军路线,此二城非但有重兵把守,沿途要道之上,恐怕也有伏兵,若是强取,便中其围点打援之计,反被魏军牵制,何不避重就轻,转取陈留?”
“去陈留?”孙奋目光连闪,犹豫道:“若是绕开宁陵取陈留,一旦被魏军断后,岂非孤军深入?”
诸葛融双目微凛,缓缓道:“出奇方能制胜,陈留之战,务必速战速决,若等魏军河北援军赶到,从东郡、山阳几处来攻,吾军便受两面夹击,更难再进半步了。”
“这……”孙奋有些犹豫,思索片刻之后,抬头问道,“如此奇险之计,非文武俱全之人不能胜任,当派谁为将?”
诸葛融言道:“若取陈留,非朱桓、丁奉二将不可!”
“那睢阳……”
“围而不攻!”诸葛融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指着南北防线言道,“只要此一条防线不破,魏军便再难深入,只需虞县、谷熟两处兵马牵制睢阳魏军,再伺机断掉宁陵运往睢阳的粮草辎重,睢阳便不攻自破。”
“咦?这倒是妙计!”孙奋的脸色逐渐好转起来,似乎又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冷声道,“夏侯霸若是一心往宁陵和睢阳调兵,后方必定空虚,若是攻占陈留,魏军必定军心大乱,到那时候,嘿嘿,魏军就是想撤出梁国,也要问问本督答不答应。”
“此乃密计,不可泄露半分,都督再派人暗中向丁将军送信,叫他到了梁国边境之后,便悄然返回拓县听令,与朱桓将军南北两路同时出兵,叫魏军首尾难顾。”
“好,就依此计!”孙奋马上又派人秘密赶往拓县去见丁奉。
诸葛融将地形图重新铺好,二人坐在桌案前分析行军路线,这一次事关中原之战的局势,诸葛融更加谨慎。
当天晚上,孙伦赶到谯县,孙奋正为行军之事烦闷,看到孙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孙伦大骂道:“好你个无用之人,青天白日被人偷袭,令天下人耻笑不说,还坏了本督大事,致使全军受挫,汝既违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