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为追敌立功,一个是为掩护大军撤退,唯一的山路之上,谁也不肯退让半步,双方杀了四十余合,酣畅淋漓,越战越勇。
典满不时爆喝,恨不得一击就能将丁奉打成肉泥,但丁奉却也能卸去他一身蛮力,以同样不太小的力道反击,两人走马灯似地杀在一处,难分难解。
此时双方骑兵厮杀一处,也是十分胶着,曹魏兵马向来以骑兵为最强悍的战力,纵横中原,所向披靡,夏侯惇、夏侯霸、张辽等无不是骑兵大将,骑兵早已成熟。
但丁奉这次留下断后的,却也是吴军中的精锐,虽然还不足以与魏军虎豹骑、燕云骑等相比,但和典满带来的骑兵也旗鼓相当,足有一战之力。
双方都在胶着,不时听见惨呼声和兵器刺进骨肉的声音,几千人杀到一处,场面十分混乱,在暮色之下血腥弥漫,更见惨烈。
漫天都是喊杀声,不时还有鲜血洒向长空,断肢残臂不时飞起,无主的战马嘶鸣着奔向远处。
典满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一直到六十合还威猛如旧,甚至有更加猛烈之势,丁奉却是越打越心惊,典满的实力比之许仪还要强悍一些。
毕竟许仪多为防守,伺机反击,而典满却是和他正面厮杀,气力消耗根本不一样,此时已经渐感有些吃力,枪法不如先前那边凌厉。
虽然还未分出胜负,但丁奉却无法再缠斗下去,典满就是为了与吴军纠缠,丁奉却想着尽早脱身,双方形势不同,心境更不可同日而语。
就在此时,两马转圈之际,忽然瞥见远方有一队人马正匆匆赶来,为首一人身形壮硕,如同山岳,朦胧的月色之下也十分醒目。
丁奉心中大惊,爆喝一声,急忙猛攻几招,杀招频出,典满措手不及,被逼得连连退后,正以为对方要拼个两败俱伤的时候,却见丁奉调转马头,带领人马退走。
典满晃动了一下铁戟,看着满地尸体和留下的战马,没有再追赶,等着后军赶上来。
前来援助的正是许仪,他那匹马的速度可快不了多少,等到这边士兵收拢了战马之后才来到跟前。
许仪扛着大锤,看着远处隐约的旌旗,瓮声道:“大哥,怎么不追了?”
典韦死后,曹操将典满收养宫中,由许褚传授武艺,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一直以兄弟相称。
典满擦着脸上的汗水,笑道:“那丁奉果然了得,俺杀得累了,怕前面还有埋伏。”
许仪打量着典韦,意犹未尽:“大哥你要是没受伤的话,我们继续追上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埋伏我们兄弟两个。”
典满故意板着脸,沉声道:“你也太小看大哥我了,纵使丁奉勇猛,想让俺受伤,也得付出点代价才行,刚才俺看他气力有些不济,你一来,那子就给吓跑了。”
“哈哈哈,那快追!”许仪得意一笑,催动坐骑当先而行。
典满留下一百人清扫战场,催马追上许仪,二人一左一右,沿着吴兵逃走的方向追赶,自恃勇力,倒还真不怕有人埋伏。
又追了一程,前面探马回报树林中发现旌旗飘动,二人上前一看,果然林中有几处旗角在夜风中舞动,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看不清远处情形。
“军师说过,丁奉曾受陆逊指点,善于用兵,俺刚才就看他撤退之时丝毫不乱,如今天色将黑,夜间追击,若中了埋伏着实难以招架,你我还是回城吧!”
许仪此时也没有继续追击的打算,笑道:“大哥,你这两年变化忒大了,怎得如此谨慎,还会分析敌情了?”
“唉,大哥俺是吃了大亏呀!”典满慨然一叹,抬头看到远处天空的几点稀星,不禁想起了张苞,兵败被俘,对他来说,那是奇耻大辱,迟早还要找回场子来。
许仪肥厚的嘴唇一撇,冷哼道:“当年我父亲和马超大战三日不分胜负,下次遇到张苞,让我来对付他,看看他学了马超几成本事。”
典满双目微凛,擦了擦脸上兀自滚落的汗珠,并未多说什么,调转了马头:“我们先回城吧,陈将军叫我们天黑便回,还有重要军情商议。”
“哎呀,大哥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许仪猛然一拍脑袋,惊呼道,“陈将军叫我来助你,说是不必追敌,叫你尽快回城。”
“嘿,你呀!”典满无奈地摇头,指着挠着头的许仪却无言以对,二人放弃追击,马上传令全军返回宁陵。
“行了,别看了,丁奉他跑不掉!”典满见许仪还频频回头,似有不甘之意,只好出言劝解。
许仪一怔:“难道攻打拓县的人马没有退走?”
典满笑道:“蒲将军袭击外营,就是为了吸引丁奉撤退,俺尾随追杀,只是伺机捡些便宜罢了,真正的杀机是留给长思他们的。”
“虎豹骑?”许仪吃了一惊,终于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