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奋等人听说那三千匹战马还能找回来,不禁大喜,忙问道:“那马匹现在何处?”
“唉,诸位将军有所不知,这战马确实是好,但有马固然好,养马却难呐!”吴强无奈叹道,“喂养一匹马,都赶得上我两个兄弟的饷钱了,要是良驹,更要精选草料专门喂养,消耗巨大,我们山寨中有一万两千马匹,已经十分吃紧了,总师劫了那三千马,也无法饲养,故此便做个人情,送人了。”
“送,送人了?”孙奋眼睛瞪大,心疼得眼角一阵抽搐,“三千马匹拱手送人,你你你,你真是好大方呀!”
诸葛融却笑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想那得了马匹之人,也必有回报吧?”
“不错!”吴强敬佩地看了一眼诸葛融,他已经知道这一切布置都是这个军师谋划,再次坐下说道,“那三千匹马,我们送给了苍山天鹰门,叫他们与我们一同起事,并设法联合沿海各派人马,恰好魏军精锐调往荥阳,干脆趁此机会好好劫掠一番,为今后谋算。”
骆统皱眉道:“可即便如此,只怕你们终究还不是魏军的对手,听说夏侯楙已经领青州兵马南下了,想必不日即到。”
吴强叹道:“魏军强大,我们何尝不知?此次吾等决意离开泰山,便是想另谋出路,先趁机抢够钱粮,便远走海外,打算与沿海大小门派结盟,前往东海郁洲山。”
“原来如此!”诸葛融恍然大悟,原来吴强和苍山群寇的目标是东海中的郁洲山。
郁洲山在琅琊郡东南方向,吴强等人一路从泰山郡到琅琊郡,沿着苍山、武水东进,通过利城到了海岸,便可前往郁洲山,这座岛孤悬海外,自从中原之乱以后便无人管辖,倒是个不错的落脚之处。
盛曼还记着早上的失败,冷笑道:“谋划虽好,只可惜你们走错了路。”
吴强低下头,无奈叹道:“确实如此,当真人算不如天算,或许这便是天意吧?”
诸葛融端起酒碗向三人敬酒,又问道:“昔年泰山臧宣高威震徐州,投靠曹家之后,屡立战功,如今子孙皆在朝为官,三位为何不肯为官为将,泽披后代,依然留在泰山之中?”
“哼,不提此事还则罢了,说起此事,俺们就来气!”一直低头喝闷酒的吴雄忽然抬起头来,擦了擦嘴,“当年臧伯父随曹军征战,立下功劳不假,但最后下场如何?却被曹丕猜忌,收了兵权不说,还在朝中为闲职,郁郁而终,俺们可不愿受那窝囊气。”
诸葛融微微点头,当年曹操死后,臧霸所部领的军众及青州之兵,以为天下将乱,大都鸣鼓擅自离去,退隐山林,等曹丕即位,猜忌先前士兵擅离是臧霸之意,想要图谋不轨,便在东巡之时趁臧霸来朝而夺其兵,拜为执金吾,明升暗降,软禁在皇宫之中。
尹基也自嘲笑道:“再说了,俺们老子命不好,早早就战死沙场,没有功劳,就留下泰山这点家产,俺们留在山中,倒也逍遥自在。”
吴强兄弟和尹基之父吴敦、尹礼,曾和臧霸等一起聚众起义,以臧霸为帅,屯兵在开阳,后来曹操讨伐吕布,尹礼、吴敦等带兵相助吕布。
后来曹操招降臧霸,令臧霸说服尹礼、吴敦、孙观、孙康等皆归顺于曹操,但在两年之后,尹礼、吴敦领敢死队万人袭击徐陵,被东吴徐盛领兵斩杀,早早便死,不能如臧霸那般在后来杀敌立功。
诸葛融听出三人心中的不甘和无奈,抱拳笑道:“诸位长辈,在下不好评断,但如今孙都督敬重三位英雄,有爱才拜将之心,三位若是诚心来投,将来之功,定不下于曹魏臧宣高也!”
吴强等人再次起身,吴强躬身道:“俺等不过草寇败将,但求能够活命便足矣,焉敢奢望拜将领兵?”
“哈哈哈,三位多虑了!”孙奋见三人已经被说动,不禁心情舒畅,大笑着站起身来,上前抓住吴强的手臂,正色道,“眼下军中正是用人之际,本将能得三位英雄相助,当真如虎添翼,将来开疆扩土,只要忠心为国,本将定不忘三位壮士之功。”
吴强三人大受感动,拜倒在地:“愿听将军调遣!”
“好好好,快起来!”孙奋这也是第一次大胜,又收了这么多俘虏,三员大将,顿时觉得意气奋发,自觉魅力还算不错,有了吴强三人,以后调兵遣将,就不必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了。
“嗯,暂且任命吴壮士为骑都尉,”孙奋沉吟着,对三人依次说道,“吴雄为建义校尉,尹基为建忠校尉,待将来立功,再拔擢升赏。”
“遵命!”
诸葛融和骆统也都相视而笑,暗中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三人不肯诚心归顺,那一万多贼军想要收编也不是容易之事,可能还会留下隐患,现在尽收泰山贼,这对徐州的兵力将是一个极大的补充,尤其是战马和骑兵,更是眼下最迫切需要的。
“既然三位已入都督帐下,以后你我当摒弃前嫌,合力对敌!”一直闷头坐着的盛曼忽然端着酒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