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子时,抱犊寨还人声喧哗,人喊马嘶,河水两岸火把连成了一条火龙,就见马队不时狂奔而过,伴随着一阵阵口哨和呐喊声。
二十队骑兵各自分配好马匹,先跑过五个会合的到后面休息排队,贾林负责在后方安抚马匹,调整队形,熊山则满面红光,跑前跑后指挥调度,已经喊得声音沙哑了。
贾林提出训练骑兵,对抗女兵,让熊山又看到了希望,只要能让唐林重拾信心,就不用担心自己会被送出去,反正唐林说他有什么法宝,也不用担心惹来更多的官兵。
两个时辰过去,月上中天,许多人不会骑马,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来,狼狈不堪,唐林初时看得兴致勃勃,大笑不已,过了一阵之后,便觉得乏味了,先去休息。
唐林在最开始便任命贾林为抱犊寨骑都尉,总管所有马匹和骑兵,虽然不是正式官职,但贾林有了权力,甚至连熊山都要听他指挥。
唐林走后,贾林和张伯乐暗自对视,不断加大训练力度,轮换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虽然有人不断掌握骑乘技巧,但还是有人会从奔驰的马背上跌落,摔成重伤,甚至有的不小心掉进河中,打捞上来的时候奄奄一息。
先前的刺激和好奇渐渐被消磨,再看到不断有人跌落受伤,那些喽罗开始犹豫起来,但到了此时却没有退路,负责执法的是唐林的亲信,正带人在后面严格监视。
喽罗们在兴奋之后,开始觉得苦不堪言,想要退却,有人监督责罚,想要继续骑马,腰酸腿疼不说,一不留神还有坠落的危险,运气差点的,非死即残。
熊山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愈发严厉,这些混蛋不会骑马,勉强组成阵型的时候,互相碰撞,反而把他的几个兄弟给挤落马下,受了重伤,这让熊山大为恼怒,不断地喝骂着那些出错的人。
到了后半夜,人人乏困疲惫,但贾林却认为只有三天时间,不能松懈,继续加强训练,熊山也憋着一肚子火气,继续催促着属下继续带队。
直到天明时分,唐林起床来到紫云阁,看到骑兵还在训练,无论是山寨中人还是军马,都浑身是汗,河岸边的草地被踩得浮出一层黄土。
这时候的骑兵已经基本成型,最起码都能跟着前队一路奔跑,不至于再出现错乱相互挤撞的情况,虽然受伤了一百多人,但唐林却大为满意,照这个训练成果,三天能组成阵型还真不是妄想。
终于在一片哀嚎和求情之中,唐林勉强下令大家都去休息,那帮人如蒙大赦,走路的姿势都是打着罗圈腿,摇摇晃晃离去。
熊山此时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用手比划,昨晚的训练还是很见成效,贾林也一身疲惫,约定傍晚时分继续训练,先下去歇息。
峡谷之中,夜色比外面早来半个多时辰,又一次听到鼓声响起的时候,整个抱犊寨人人面现愁容,除了昨夜被淘汰的之外,其余人全部都集中到广场之上。
此时只剩下一千两百余人,只有少数还能勉强适应,大部分都愁眉苦脸,牢骚满腹,他们在抱犊寨养尊处优,平日的训练也都应付了事,何曾这样严苛过?
“兄弟们,这次是为了对付守在寨门外的女兵!”唐林岂能看不出他们的埋怨,大声道,“抱犊寨岂能被一群女流之辈击败?传出去大家还如何在道上立足?三日训练,本寨主要与外面的女兵一决胜负!”
唐林大力地一挥手,看看大家都没有反应,一咬牙,喝道:“你们都听好了,只要能成为骑兵的,不但坐骑本寨主会赏给他,还会分配兵器铠甲,每人再赏钱一千,另外骑兵俸禄每个月多出五百钱……”
“啊,太好了——”
“寨主英明,我们一定争气!”
“击败女兵,击败女兵……”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唐林的这个方法最简单直接,很快便刺激了那些苦不堪言的贼人,一个个打起精神,纷纷要求继续训练。
贾林暗自一笑,对唐林言道:“连日训练,恐怕他们体力不支,在下想把人分成几个部曲,轮换训练,如此一来,一部分人可以暂时休息,不至于太过疲累。”
“这可要辛苦林兄了!”唐林慨然一叹,他知道贾林这是打算不眠不休地训练骑兵了。
“为了我们绿林中人来的荣誉,更为了抱犊寨,这都算不了什么!”贾林抱拳笑道,“在下还有几位帮手能从旁照看,熊山兄弟也初步掌握了训练之法,我们几人也可以暂时轮休。”
“熊山,这一次本寨主才知道你的本事,好样的!”唐林拍着已经不能说话的熊山,欣慰笑道,“当初力排众议收留于你,本寨主就知道你有本事!”
熊山连连点头,感激涕零,同时也向贾林行礼,如果没有贾林提出这个建议,他昨晚就准备连夜逃走,流亡江湖去了。
“熊大哥嗓子沙哑,昨夜太过劳累,不如今夜回去好好歇息,明日再由你来训练吧!”贾林诚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