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擂动,声震山野,文鸳纵马而出,大刀斜斜举起,有了马鞍之后,她的骑术更为精湛,对自己的武艺也更有信心。
陈金单手拿刀,一手抓着马缰,嘴角噙着一抹怪笑,二马相交,长刀直逼向文鸳的上半身,刀势急转,化作片片光华,看起来十分炫目。
观战的抱犊寨人大声呼喊,陈金的刀法果然精妙,再加上他胳膊较长,那把刀如同灵蛇一般,罩住了冲来的文鸳要害。
文鸳一对杏目微眯,双臂用力,大刀呼的一声斩向了陈金的脑袋,这一刀势大力沉,迅速无比,再接着战马的冲击,有摧枯拉朽的气势。
“嘻哈哈,果然够劲!”陈金怪笑着,满嘴的黄牙露了出来,脸上的褶子能塞得下一根手指头,“小姑娘,看我这一刀……哎吆吆——”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他拿刀的手臂一震,长刀便脱手而出,再看文鸳的刀刃,携裹着雷霆之势,忽的一声朝他的面门砍过来,森白的刀刃泛着刺目的光芒,越来越近。
这一切不过是在毫厘之间,陈金的经验十分老到,兵刃脱手,就知道大事不妙,下一刻马上弯腰伏在马背之上,同时腰中用力,滋溜一声,就从马背上滑落下来。
刚才陈金自恃武艺高强,根本没有把文鸳看在眼里,但他却不知道马上武将和江湖人之间的差别,首先他就在兵刃上吃了亏,单手长刀如何能是武将大刀的对手,除非双方力量差距极大,否则一只手光是挡住战马的冲击力也很难。
如果只是在平地上交手,文鸳这样简单的招式早就被陈金破解,但马背上却不相同,战马奔驰,接触不过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他那些招式根本用不上,虽然号称长臂黄猿,但还是无法和武将的大刀相比。
轻敌加上阵前经验的欠缺,陈金一上来就被文鸳打了个措手不及,滚落马下,就听坐骑一声凄厉的嘶鸣,跑出去两三丈便轰然倒地,挣扎不起。
原来是文鸳的大刀在他俯身的时候已经向下劈砍,陈金下了马背,大刀正好砍到了马背之上,那匹马也不什么良驹,根本无力招架,也无法躲避。
“嘿,好狠的手段!”陈金的身手倒也敏捷,从马背上滑落下来之后,向前大步蹦跳了一段便稳住身形,但也是狼狈不已,看着飞驰而过的文鸳,心有余悸。
咚咚咚——
战鼓愈发响亮,抱犊寨的人却看得瞪大了眼睛,那一下险之又险,差点就要了陈金的老命,这女将的气势也太骇人了。
就在此时,文鸳已经调转马头又杀了过来,陈金怪叫一声,连忙跑过去捡起地上的长刀,摆个防护的招式盯着急冲而来的战马。
哒哒哒——
马蹄声骤至,带起偏偏灰尘,此时干瘦的陈金在高大的战马跟前显得十分渺小,不堪一击,再看文鸳的大刀斜指地面,锁定了目标。
“嘿呀!”陈金失了颜面,十分恼怒,看战马冲来,跳开在一旁,从侧面扑了过去,舞动单刀杀向了文鸳。
几声兵器撞击的声音响起,陈金被笼罩在尘埃之中,只有文鸳和战马冲出来,片刻之后,才看到陈金狼狈地站在原地,灰头土脸。
“不好,一个在马上,一个在底下,单刀根本够不到对方,这怎么打?”远处观战的唐林微张着嘴巴,想不到三叔竟会败给一名女子,要知道抱犊寨中,陈金的武艺可是数一数二的。
熊山苦笑道:“马上交战和我们平时比武不同,陈大侠虽然武艺不错,但骑术不佳,兵器也不占优势,根本没法打。”
“嘿,小姑娘,你敢……你敢下马和三爷一战吗?”陈金看文鸳又打马杀来,连连后退,这仗根本没法打了。
文鸳却是轻抿嘴唇,不做理会,冷眼盯着狼狈不已的陈金一阵猛杀,陈金在地上跌跌撞撞,狼狈躲避,想交手,兵器吃亏,想砍伤坐骑,文鸳的大刀不离要害,根本腾不出手。
此时的文鸳也不纵马冲击,就围着陈金转圈,大刀直往他脑袋上招呼,一圈圈烟尘不断飞扬,陈金已经被彻底笼罩在尘土之中,偶尔只听到兵器碰撞声。
唐林等人这时候看得目瞪口呆,只看到那女将围着一圈烟尘转圈狂奔,大刀往烟尘内捅来捅去,传出来的却是陈金气急败坏的喝骂之声,再也没有了当初的从容了。
“啊——”
未过多久,忽然听到一声惨叫,文鸳终于策马离开了战圈,到了十余步开外停下来,策马横刀冷冷地盯着渐渐消散的烟尘。
抱犊寨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屏息等待着最后的接过,随着一阵河风吹来,烟尘散去,只见陈金已经横尸黄土之中,胸口斜斜的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啊?这——”唐林大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文鸳,这女将竟能转眼间就杀死长臂黄猿?
“随我杀!”关凤看到文鸳取胜,看准时机,舞刀纵马直冲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