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英和诸葛果一番解释,刘封已然明白,她二人这段时间之所以心不在焉,是因为黄亮已经找到了长安,想通过黄月英和诸葛果,让刘封以大汉的身份,让龟兹国从西域独立出来,与大汉平起平坐。
黄亮被权欲熏心,幻想着能当上坚昆的国王,但刘封一眼便看出,这是龟兹国的阴谋,无论黄亮能不能到坚昆,最先受益的,却是龟兹国。
半月前登基大典,西域使者就来了焉耆、龟兹、鄯善,距离河西最近的车师没有动静,远在最西端的龟兹反而派遣使者,刘封当时还以为龟兹还颇有诚意,没想到竟是别有用心。
借着这次出使的机会,龟兹以来可以查探大汉的实力如何,二来就是借机与黄亮接触,说动黄亮来找刘封,如今天下皆知,大汉的真正决策者就是刘封,只要刘封同意,下一道诏书并不难。
通过黄亮找到黄月英和诸葛果,再让黄亮以亲情和黄承彦的遗憾来逼迫她们二人,从内部来劝说刘封,龟兹国的这个计划不可谓不精妙,而且还有堂而皇之的强国计划,听起来一切都十分合理。
“这只是龟兹国的圈套,只可惜兄长他看不明白,”诸葛果皱着眉头,为难道,“我们知道此事大汉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但兄长又说我们得了富贵便忘了家人,甚至威胁要将姥爷的身份公诸于世,这……”
“家父一生颠沛流离,好不容易有了安身之地,晚年虽有遗憾,却是欣慰居多,”黄月英幽幽一叹,“若是让他的一世英名毁于子孙之手,岂不叫天下人耻笑?只怕对孔明,也会有影响!”
“悠悠众口,实难防范!”刘封无奈一谈,如果是他自己,才不管别人如何议论,但黄承彦和诸葛亮就不同了,这个时代的人最重名节,一旦和胡人沾上关系,那还不被人唾沫淹死?
“夫君,我知道你国事繁忙,自从兄长来到长安之后,便一直为此事忧烦,”诸葛果一脸忧愁,“这可真叫我们进退两难。”
“这黄亮还真是不择手段呐,为了一己之欲,竟不惜败坏祖上名节,”刘封一阵摇头,苦笑道,“他难道可就没想过,我若是要帮他,就要成为卖国之人,背上万世骂名?”
诸葛果忙抬头说道:“这是龟兹国的阴谋,夫君千万不可如此!”
黄月英也道:“你我皆知这是龟兹国的圈套,但亮儿他执迷不悟,一心想当坚昆国王,又以言辞威胁,这才是两难之处。”
刘封言道:“若是我们劝说黄亮,他定然一心以为是我们不愿意帮他,反而恼羞成怒,只会适得其反。”
“正是如此!”黄月英和诸葛果同时点头。
这一段时间黄亮几乎是暴躁难耐,诸葛果几次去劝说,都被黄亮轰了出来,黄月英的话,更是听不进去,一心想着刘封不过是下一道诏书而已,竟然三番四次推诿,根本就不想帮他。
“帮便帮吧!”顿了一下之后,刘封忽然拍了拍大腿,笑道,“既然龟兹国一心要帮坚昆,黄亮也有心回归,何不成全他们?”
“封儿?”
“夫君!”
“此事你们该早告诉我才是!”刘封责怨地看着母子二人,柔声道,“若是丞相还在,我想此事你们早已告知他了。却因何一直瞒着我?直到现在,岳母受伤,果儿也每日愁容不展,徒增烦恼?”
黄月英和诸葛果都看着刘封,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正如刘封所说,如果诸葛亮还活着,他们一定会马上告知诸葛亮此事,让他去解决,但到了刘封这里,却始终觉得说不出口。
“从外来看,在内心深处,你们还是不相信我如丞相那般能够妥善处理此事!”刘封看着二人,缓缓说道,“从内来看,岳母终究还是把我当成了外人,认为我不能托付心事。”
“封儿,我……”
“此乃人之常情,我并无责怪之意,在政事方面,我的确不如丞相,”刘封打断了黄月英,对二人认真说道,“但你们要相信,于公,如今朝中文武俱全,就算我一人之力有限,但群策群力,终究还有妥善之法;于私,我再三说过,如今长辈只剩岳母一人,果儿将终身托付与我,丞相又对我有活命之恩,岳母便如我亲母一般,我们俱是一家人,就不该还有任何隔河,对外之事,务必要让我去处理……”
“封儿,你别说了!”黄月英眼角流下泪水,点头道,“这都是我的过错,从今之后,绝不会再有了。”
“母亲!”诸葛果赶紧为黄月英擦着泪水,欣慰而笑,母子二人泪水涟涟,却又面带笑容。
刘封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先前虽然说大家亲如一家人,但黄月英还是将他当做女婿,并没有完全的托付心事,从这件事之后,大家就再无隔阂,情同母子了,这才是他最欣慰的事情。
母子二人啜泣一阵,诸葛果才擦着眼泪说道:“但兄长之事,终究不好处置,夫君,你……”
“放心吧,此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