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初霁,寒风料峭,冬日照耀,远处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睛,一行人正策马奔驰在官道上,雪泥翻飞。
从岭南到洛阳,加上在襄阳的耽搁,整整用了一个月时间,刘封归心似箭,身穿皮裘,头戴绒帽,奔走在莽莽雪原之上。
“前面柳林内有酒家,先休息一阵吧!”一口气从南阳感到洛阳,沿途在马背上吃些干粮,此时到了偃师,洛阳就在眼前,终于可以休息一阵了。
“哈哈,好!”一位身形高大的年轻人解开裹在头上的围巾,露出一张淡紫色的国字脸来,须眉浓密,双目精光闪闪,正是关兴,笑道,“若不是服丧期间,这等天气,来一坛酒,那才叫过瘾!”
刘封取笑道:“数年未见,你这本事不知如何,酒量倒是猛长啊!”
关索摸了摸已经盖住脖子的黑须,一瞪眼:“大哥你可别小看我,我的刀法已经颇有心得,就是遇到继业,也有一战之力。”
“那就好,你三兄弟如今都能独当一面,没有辜负二叔一番栽培!”
刘封看了一眼关兴,历史上他和张苞是蜀汉后期的哼哈二将,诸葛亮的左右手,张苞早就独自领兵,关兴这几年一直在荆州跟随关羽历练,和关平、寇威三人都成长极快。
关兴这次独自镇守南阳数月,对他来说极为宝贵,关羽已经下葬,他至今还未到灵前祭拜,恰巧司马懿被迫离开朝堂,调夏侯儒镇守兖州,刘封便让邓芝守南阳,与关兴一同赶往洛阳。
关兴言道:“大哥和三弟跟着你都立了大功,这次去长安,你可要带上我!”
这家伙越长越像关羽,除了丹凤眼不够细长,那浓密的胡须估计已经赶得上当年的关羽了,身材高大威猛,配上紫色的面庞,如同庙宇里的神灵一般。
“此次到了长安,恐怕要休整一年半载了,”刘封看向远处,一想到中原还是一团乱局,暗自叹了口气,“若是出兵,拜你为先锋。”
“好,一言为定!”关兴大喜,在马背上抱拳,这几年的历练,的确沉稳了许多,不再似当年那般顽劣。
说话之间,便到了柳林边,柳树枝丫上挂着冰凌,树杈中落着点点积雪,早有人扫过大路,几人来到一间规模较大的客栈,早有人迎上来牵马接应。
刘封这一行共有十人,除了关兴之外,费恭和贾林也都随同,加上几名随从,都是轻装赶路,后面接待花鬘和赵贞的事,都交给关平去处理。
闯荡江湖,费恭和贾林都是熟手,不用刘封吩咐,很快便安排到了二楼的厢房,房间里摆着四方桌,四条凳子,桌子旁烧着三个红泥火炉,十分暖和。
桌凳倒让刘封有些诧异,想不到自己推广的东西,这么快就用到了客栈之中,记得初来这个时代的时候,客栈中的酒席也是跪坐式,洛阳果然不愧为帝都,流行来得倒早。
留下三人在房间里,贾林带着一群护卫到外面去点菜,顺便招呼店家好好照顾房间里的人,春寒料峭,百姓们都在家过年,客栈显得冷清了许多,二楼也十分清净。
关兴坐下来,敞开了一点衣襟,叹了口气:“到了洛阳,由我来为父亲首领,叫老三随大哥去长安吧,要出兵的时候,我再去!”
关羽为了救刘封而死,关平和关索都陪在身边,唯独他留在了南阳,下葬之时又是关索戴孝,他和关平都在荆州遥祭,两次都不能在身旁,虽说是军务缠身,关羽就算有知,也不会责怪,但关兴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
“三位将军真乃将门之后,不负关将军一世英名呐!”费恭这一路上见到了关平和关兴,也是感慨不已,二人都是大将之材,关平如今掌管整个荆州,俨然成为一方统帅了。
“嘿嘿,比起家父,我们还差得远了些,”关兴却微微摇了摇头,语气中感慨不已,“家父天生神力,非我们兄弟可比,他在我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然威震中原,战功赫赫,焉能与之相比?”
“关老二,这可就是你没志气了啊!”刘封见关兴如此,不禁言道,“二叔勇冠三军,名满天下不假,但他正逢乱世,豪杰并出之时,如今三足鼎立,触动动辄十数万,非一人之力可扭转战局,此所谓时势造英雄,你们兄弟三人个个都好样的,须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可如此妄自菲薄。”
“这道理我懂,我懂!”关兴向着刘封连连作揖,翻着白眼,“大哥,你哪怕叫我名字都好,这老二老二的,听着怪别扭的,能换个称呼吗?”
一旁的费恭却一脸疑惑:“将军排行为次,殿下如此称呼,更显亲和,足见殿下与将军关系匪浅,将军为何反而不悦?”
“呃……咳咳,”关兴揪着胡须一阵干咳,瞥了一眼刘封,凑到费恭面前,低声说道,“实不相瞒,在我家乡,老二是那胯下之物,容易让误会……”
“胯下……啊?”费恭还没反应过来,看关兴手指指向桌下,忽然明白过来,顿时哭笑不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