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枪柄,刘封晃动着手中宝剑,笑道:“倒不是在下惧怕白象,而是这宝剑太过锋利,就算白象皮糙肉厚,恐怕也抵不过那枪头。我看着白象实为罕见,但刀枪无眼,要是伤了它,岂不可惜?”
“你,你卑鄙!”赵妪看刘封好整以暇,明晃晃的剑刃晃来晃去,不禁柳眉倒竖,银牙紧咬,指着刘封大骂。
“宝剑也是在下的兵器,怎么说是卑鄙?”刘封挑了挑眉,看出赵妪爱惜白象,笑道,“如果姑娘执意一战,在下只好舍命一搏了。”
赵妪自从出道以来,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对手,毕竟交州之地偏远落后,兵器大多都是用硬木做成的长矛,也只有官兵才会配置铁器,有个铁质的枪头、铜刀就算是精良装备了,哪里见过削铁如泥的宝剑?
大象皮糙肉厚,白象更是皮质坚硬,普通的兵器和弓箭对它根本无法造成伤害,所以赵妪才能所向披靡,罕逢敌手,但看到刘封的宝剑,她也心中犹豫。
青釭剑剑刃锋利,如果真伤了白象,心疼自不必说,但一旦惊怒了白象,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她虽然成为了象主,但也不敢保证能控制住暴躁的大象。
犹豫片刻,赵妪一咬牙,指着刘封说道:“我们都不用兵器,用拳脚论胜负,你敢应战吗?”
“正合我意!”刘封见赵妪终于让步,心中暗喜,毕竟他就算拿着青釭剑,要想伤到白象,也没那么容易,可能还会冒着生命危险,非死即伤。
赵妪将弯刀收起,绑在象额处的丝带上,拍了拍手,看着刘封,刘封将宝剑入鞘,转身抛给了身后的费恭。
“将军,你……”费恭接过宝剑,还是担心刘封的安危。
刘封却微微摆手,转过身,见赵妪还在象头上,皱眉道:“你为何还不下来?”
赵妪勾了勾手指头:“你上来!”
“嗯?”刘封眉头微蹙,总觉得有种被调戏的感觉,不悦道,“姑娘也算是九真郡的豪杰,为何出尔反尔,言出无信?”
“我当然说话算话!”赵妪哼了一声,,“但是我信不过你们汉人,汉人太狡诈了,万一我离开白象,你们忽然发兵,岂不是上当了?”
刘封无奈一笑,摊开手:“在下长得,就这么不可信?”
“你么——”赵妪上下打量着刘封,微微点头,“你倒是不像坏人,但后面那些人,我可信不过。”
刘封无奈,看来汉人在越人心目中的评价真不高,皱眉道:“既然如此,姑娘的意思,莫非是要在象背上较量?”
“正是这个意思!”赵妪点点头,指着象背,“白象背上也够宽敞了,我们也不用论生死,谁先掉下去,谁就输了,怎么样?”
“将军,不可!”费恭一听,这还了得,赤手空拳上白象后背,太危险了,恐怕还没有靠近,就被赵妪给害了,上前言道,“将军,小心中了这蛮女之计!”
赵妪不屑地哼了一声:“哼,我才不像你们汉人那么狡诈!”
“放心!”刘封拍拍费恭的手臂,示意他不用担心,大笑道,“姑娘当着三军之面,数万越人就在龙编城中,她绝不会自食其言的。”
费恭还要再劝,刘封却已经迈步走了过去,所有人都看着刘封赤手空拳走向白象,个个瞪大了而眼睛,包括城上的越军,都被刘封的胆魄所震惊。
一个人在白象面前,显得十分渺小,别说是两军对敌,就是平常情况,谁也不敢贸然接近大象,刘封的脚步却不紧不慢,从容淡定。
城楼内外,鸦雀无声!
象头之上,赵妪也面露诧异之色,看着不断走过来的刘封,眼底深处有了一丝波动,即便是他的兄长赵国达,靠近白象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
下意识地一手按在白象头顶上,安抚它不要躁动,毕竟来的是陌生人,难保白象不会伤害他,就是甩过去一鼻子,一般人也承受不住。
不愧为陆地上最大的哺乳动物,而白象更为象王,越靠近越发现自己的渺小,来到白象面前四五步之外,刘封才发觉自己还不到白象的膝盖高度,心中苦笑。
仰头看,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大大的耳朵晃动着,扇起一阵阵清风,凸出的大眼珠子赶得上脑袋大小,长鼻子正缓缓向自己这里伸过来,比自己的大腿还要粗,冒着热气。
看到象鼻伸过来,刘封微微侧身让开一旁,抬头看着高处的赵妪,她穿着象牙长靴,直到膝盖,小麦色的大腿露在外面,光滑紧致,散发着青春和野性。
“你拉我上去?”刘封高山仰止,三米多高的大象背,他真的无能为力,只能望其“象”背了。
“等着!”赵妪得意地看了一眼仰头的刘封,觉得这个角度才算是让她在气势上胜了一筹,就见她轻拍白象额头,两腿微张,嗖的一声从白象面孔上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