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后,诸事准备完毕,刘封亲自去军营查看一圈,三千士兵都十分精壮,因为处于边境,常琨派在这里的兵力并不弱,五百骑兵其中有一百还是西凉战马。
广郁城外已经有吴兵出现,先行三十人到了城外,吕文带领一千精兵随后而来,随行的除了交趾太守刘阐,还有郁林太守和合浦太守。
刘封在县衙得到探马来报,不由眉头暗皱:“士匡既然要与刘阐联合,为何没有同来?”
费恭言道:“莫非是士匡怕引起吕文怀疑,不敢现身?”
“不会!”刘封摇头道,“士家在交州虽然颇有威望,但士匡被贬为庶人,又害死士徽极其族人,想必也遭人所恨,早已没有威胁,吕文早就不将他放在心上了。”
费恭皱眉道:“如今士匡不来,派何人来杀吕文?”
原本的计划是在酒宴上,让士匡忽然出手杀了吕文,报当年吕岱杀士徽等人之仇,当年吕岱就是设宴抓捕士徽等人,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现在士家人不在,杀吕文只能另选其人了。
“两国相争,本为大敌,要杀吕文,简单!”刘封淡然一笑,目光看向远方,却叹了口气,“只是士匡原本答应要来,却又临时改变主意,只怕事出有因。”
费恭还要再问,却见门外贾林带着一人走进来,正是先前来交州劝降刘阐的刘循。
“殿下,费将军!”刘循进来之后,向二人行礼。
刘封摆摆手:“我现在是安南将军,不可泄露身份!”看刘循点头,又问道,“交趾情况如何?士匡为何临阵变卦?”
刘循答道:“舍弟虽新为交趾太守,但有孙权圣旨,一切都还稳定,临行之时,士匡推说今日是士燮祭日,要去祭扫陵墓,不能前来。”
“士匡何时变得如此有孝心了?”刘封有些意外,“士燮先前就在交趾,士匡要祭扫陵墓,莫非是要去交趾不成?”
“不错,士家的祖祠现在交趾龙编,”刘循点头道,“不仅士家人,因士燮在交州深得人心,就是岭南诸多百姓,也时常前去祭祀吊唁。”
刘封慨然道:“士燮无愧名士之称,奈何子嗣无能,但愿士匡是真的前去吊唁。”
刘循一怔,疑惑道:“殿下……将军此言何意?”
刘封却摇摇头不再说话,一旁的费恭似有所悟,双目一阵收缩,就在此时县令顾黎派人来请,交州刺史吕文已经到了府衙之中。
费恭忙问道:“士匡未来,如何下手?”
刘封略作思索,言道:“吕文既为吕岱所举,料想劝降无用,公许先扮做谈稿县县丞前去会盟,我在府衙外见机行事,先设法对付他带来的一千士兵才最重要。”
此时外面鼓声大作,费恭知道时间紧急,赶忙带着两名衙役去了府衙,刘封则和刘循商议对付吕文及其吴兵。
吕文已经到了府衙之外,顾黎和恒苏部落土司约木子惹几人在门外迎接,却迟迟不见刘封前来,心中暗自焦急,这场酒宴要按照刘封指使行事,正主不来,如何是好?
正走之时,费恭终于匆匆赶到,双方介绍一番,却还是未见刘封,趁着向府衙内走的时候,费恭低声告诉他“见机行事”四个字,顾黎顿时有些迷糊了,这个“机”如何把握?
心中疑惑着刘封为何不来,脸上却带着笑容,吕文和假扮夷王的一名夷人并肩同行,随后是刘阐和郁林郡郡守,顾黎和费恭并肩而行,看了费恭几眼,却见他目不斜视,只好硬着头皮赴宴。
刘封正准备和刘循带兵先除掉吕文带来的护卫,忽然斥候来报,吕文在广郁边境暗藏了数千兵马,频频派人与城中士兵联络。
刘循皱眉道:“这吕文行事向来谨慎,看来他是有备而来,若是城内发生异动,只怕那数千吴兵就会马上杀到,不好对付。”
刘封点点头,思索一阵,才道:“杀吕文倒是简单,但他必定还有心腹留在交州,要想兵不血刃拿下交州,并不容易,必须要有万全之策方可。”
刘循摇头叹道:“苍梧、南海两郡太守都是吕文亲信,而这两郡兵马也最多,如果吕文不是被士匡所杀,死在广郁,只怕马上就要引起刀兵了。”
“龙编到广郁,快马需要多长时间?”刘封忽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刘循一怔,想不通这和刚才所讨论之事有什么关联,但还是答道:“按照我先前走过的路程,如果是快马,半日可到。”
“很好!”刘封背着手走到门口,缓缓说道,“那我们就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刘循不解,上前问道:“若是将军不下令,士匡不在,顾黎定然不敢动手,边境处还有数千精兵,变从何来?”
刘封回过头来,冷然笑道:“士匡自从被贬,便一直躲在九真,而九真郡和日南郡不被东吴重视,这许多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