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想不到癞痢头如此阴险,猝起发难,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刀刃就到了那人面前,在里面的费恭和吕祥吃了一惊,这时候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大家惊呼的时候,却见那壮汉低喝一声,已经侧身闪过,速度却也极快,癞痢头一刀砍空,便觉得身侧劲风忽起,壮汉已经一拳照着他的太阳穴打过来。
“堂主,这夷狗的身手倒是不弱。”朱家堡众人都是在旁看热闹,有人抱起双臂,笑道:“约木基,可别败在一条夷狗的手下。”
癞痢头双目微寒,只能后退一步,脖子后仰,手腕一转,手中刀已经朝着果基英虎的小腹拉过去。
这一刀的角度的确刁钻,壮汉赤手空拳无法拦阻,倒也不敢与他硬碰硬,后退数步躲过。
“小子,有些本事,报上名来!”癞痢头重新打量着壮汉,目光阴冷,显然已经动了杀机。
两人打斗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四散分开,老者趁此机会跑出去将少年扶起来,看他并没有受重伤,才松了一口气,也不敢进屋,就在外面观望。
壮汉冷然扫视着几人,缓缓说道:“果基英虎!”
“是你?”癞痢头脸色微变,握着刀的手却手指连动,抓得更紧了,指节发白。
不仅癞痢头脸色变了,其他几人也都脸色微变,面面相觑,甚至出现了一阵骚动。
“是他?”房间里,吕祥也惊咦出声。
“谁?”费恭皱眉问道。
“他正是夷王高定的次子,”吕祥若有所思,小心地注视着外面,解释道,“果基英虎是夷人的名字,他的汉名叫高速。”
“哦,原来如此!”费恭微微点头,高速他确实知道的,高定共有两子,长子高铁,次子正是高速。
费恭刚才看到这高速的身手还算不错,只是招式不算十分高明,若是普通人,以他的力量和速度,对付三五七八个不在话下,但这癞痢头的刀法却十分凌厉,明显是练过武功,高速恐怕不是对手。
明明看到对方一群人佩刀拿剑,高速还是敢于挺身而出,光凭这一点气度和胆量,就没有辱没了大夷王的名号。
“果基英虎?”瘌痢头在一阵吃惊之后,忽然嘿嘿冷笑道:“没想到竟是大夷王的人,不过在这里遇见,老子要让你老虎变成病猫。”
“哈哈哈,就算是大夷王的儿子又如何,我们只尊敬真正的强者,可不是凭借着先人的庇护来威吓别人。”
这些人在听到高速的名字之后,不仅没有半分敬畏,反而在吃惊之后嘻嘻哈哈取笑起来,这让费恭和吕祥深感意外,这些人看装扮大多都是夷人,为何会对大夷王如此不敬?
“你们可是朱家堡的人?”高速扫视众人一圈,终于发现了他们的身份。
“嘿嘿,认识就好!”瘌痢头咬牙冷笑,“当年大夷王害死了我们的朱褒兹莫,我们朱家堡永世会记住这个仇,只有毕摩才能号令朱家堡,大夷王又算得了什么?”
瘌痢头此言一处,所有人都面露愤恨之色,费恭和吕祥也是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些人竟然是朱褒一族,怪不得如此飞扬跋扈。
“兹莫就是土司,夷人部落的最高统领者,但毕摩却是神使,是夷人与火神、水神等诸神之间的沟通者,受到所有夷人的敬畏,不属于任何一个部落,”吕祥怕费恭不明白,低声地解释着,
“当年朱褒被杀之后,燕王宏仁,传令只诛罪魁,不追究族人,但朱家却从此脱离了夷人六部,搬迁到牦牛县的朱家堡,拒不接受夷王号令。”
费恭冷哼一声道:“看来这朱家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吕祥轻叹道:“丞相和燕王早就吩咐过,在南中尽量保持夷人自管自主,只要按时交纳赋税即可,朱家堡虽然独立,但每年从不拖欠赋税,我们也不好过分追究,不想竟是如此跋扈。”
“黄管家,既然他是大夷王的儿子,我倒想试试他的本事如何,你拿着武器,就算杀了他,也是会被族人耻笑,”在一片嬉笑和怒骂声中,那黑脸大汉上前一步,冷声道,“让我用夷人的方式和他决斗,这样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就算到了毕摩那里,我们也有个说法。”
“嘿嘿,好办法!”瘌痢头闻言阴声一笑,收了刀退后几步,眼中寒光闪烁,寒声缓缓道,“约木基,这可是决斗,伤残生死无论!”
黑脸大汉缓缓点头,眼中露出凶光,上前一步看着高速:“果基英虎,你敢应战吗?”
“哼,要比便比,我果基英虎何曾爬过谁?”高速微哼一声,怡然不惧,将头上的头巾解下来,一圈圈缠绕在胳膊上,这是夷人决斗的仪式。
那叫约木基的大汉等高速缠好了头巾,才低喝一声,欺身上前,一拳向高速打了过去。
高速低吼一声,不躲不闪,竟也是握住拳头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