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憩一阵,再从府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间,大街上依旧热闹,叫卖声此起彼伏,随着丝绸之路的大力开发,长安已经日渐繁荣,有了几分帝都的气象。
来到府衙之中,却见荀方正在接待一位年轻人,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五六,但此人一身穿戴极为讲究,都是上好的锦缎,唇上留着一撇髭须,面色沉稳,颇有气度,眼睛里透着几分精明。
看荀方有事,刘封便准备转身离开,虽然这人相貌不凡,但荀方未曾提起,刘封也不愿多问,他现在可不是当年见了谁都要打听是不是历史名,求贤若渴的时候了,身为堂堂燕王,也要有一点身段才行。
这并不是说刘封膨胀了,而是在这个时代,有时候必须要如此去做!
“殿下,你来得正好,”不料荀方看到刘封从前庭走进来,却迎了出来,走下台阶低声道,“方才甄家的人来了,在调查甄显遇难之事,你看要不要……”
“河北甄家的人?”刘封背着手,看了一眼大堂中的人,双目微微一缩,点头笑道,“好,去见见!”
荀方带着刘封进入府衙,那人看荀方的态度,就知道刘封身份不简单,早已经站起来恭候,神态从容,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这位便是河北甄家的三公子,甄景,”荀方介绍着,又向年轻人指了指刘封,“此位便是甄公子方才提到的燕王!”
“哎呀,不想燕王殿下竟也到了长安,”甄景方才就被刘封的气度所慑,心中有几分唐突,此时听到竟是刘封,顿时面露震惊之色,连忙躬身抱拳道,“草民拜见燕王!”
“甄公子不必多礼!”刘封微微颔首,示意二人落座,言道,“三公子来长安,是为甄家生意,还是为了令兄遇难之事?”
“唉,自从惊闻家兄遇难之事,家父在寿诞当日吐血昏迷,如何还能再做生意?”甄景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头紧皱,“在下此来长安,正是调查家兄遇难之事。”
“原来如此!”刘封点点头,看了一眼荀方,“可有线索了?”
荀方摇头,无奈道:“属下只是提供一艘官,离开长安之后,诸事一概不知。”
甄景连忙摆手道:“在下并非此意,世元为了能让家兄尽早赶回河北,不惜提供官船,这等恩情,我甄家绝不会相忘,甄家并没有半分怀疑汉军的意思。”
甄景来到长安,必定事先要到甄家在长安的临时别院去询问,那里还有甄显留下的几个人看守,经过一问便知,此事的确和荀方毫无干系,他主要还是代表甄家来感谢荀方出手相助之情。
虽然此事事先无法预料,但甄景已经在江湖摸爬滚打近十年,这点商业头脑还是有的,能借此和长安太守拉近关系,这对甄家将来在西域的商路,可是有极大帮助的。
“正所谓追根溯源,甄公子前来询问,也是应当的!”刘封倒是不置可否,顿了一下言道,“只是据本王所知,令兄遇难,乃是魏军所为,只怕是有人暗中操控,故意针对甄家。”
“哦?”甄景神色一动,忙抱拳道,“临行之前,我们家中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二兄正往汜水一带调查,在下奉命前来长安,却不知殿下有何高见?”
甄家早已调查过,甄显一行在汜水附近凭空消失,正准备派人仔细调查的时候,蜀军却奇袭虎牢关,紧接着洛阳也失陷,这让甄家的人措手不及,调查也更加困难重重。
如果虎牢关还在魏军境内,凭借甄家在魏国的地位和人脉,彻查此事都不算什么大事,相信不出半个月,就能搞个水落石出。
但数日时间,虎牢关就被蜀军占据,又是两国边境之地,盘查得极为严密,陌生人连靠近关隘都被严加警告,更不要说到附近去调查了。
刘封前几日还在洛阳,甄景便敏锐地察觉到,此事刘封恐怕已经知道了一些消息,而且只要刘封能够点头,再去洛阳和虎牢关调查此事,也就方便多了。
刘封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襟,忽然说道:“夏侯楙三十万兵马留守洛水,与本王对峙,却为何在一夜之间忽然兵败,甄公子可知道其中原因?”
“这……恕在下愚昧,难以猜测!”甄景摇头苦笑。
夏侯楙兵败,的确震动整个河北,本以为他能坚守半年,没想到连两月时间都不到就溃不成军,兵败被擒,如果不是大天气原因,甚至可能比这还要快。
朝野震惊的同时,咒骂夏侯楙的声音自然也是接连不断,甚至连与夏侯楙不睦的两位兄弟都未能幸免,夏侯家的人一旦迈出府门,迎接他们的就是烂菜叶,臭鸡蛋。
人人都只骂夏侯楙无能,但谁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败得如此之快,这等军事机密,甄景当然也无从得知了,刘封忽然问起,便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却听刘封缓缓说道:“只因夏侯楙收到了一条假情报,想要将计就计诱敌深入,却不料反被人所骗,丢失地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