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两声,刺客的两只胳膊在剑光闪动下,离开身体飞了起来,像被剁下的半截鱼尾,摔到了地上弹了几下。
专轲的动作看似犀利,但角度拿捏得极好,将那人的胳膊从肩胛的骨头连接处切断,没有伤到骨头,卸得很轻松。
“啊——”
那刺客被疼得醒转过来,发出嘶哑的惨叫。
刺客眼睛刚睁开,专轲已经一步迈过去,一把撕掉他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满面横肉的脸来,不过此刻却是面容扭曲,不断抽动着。
专轲的动作很快,跨步,蹲下,一手抓住那人的面颊,一手抓住下颌,动作一气呵成,手指微微用力,便把那人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咔嚓!
“呃——咳咳——嗬……”刺客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一双眼睛已经恐惧无比。
专轲和那刺客一样,胸口都不断起伏着,不过一个是气的,一个却是垂死挣扎。
一手抓着刺客的下巴,另一只手中的鱼肠剑倒握,将剑柄狠狠地扎进刺客的嘴里,一阵搅动,一阵难以形容的难听声音响起,连刘封都看得忍不住别过头去。
专轲伸手进入对方已经是血肉模糊的嘴里,将所有打落的牙齿掏出来,用剑尖拨弄一阵,找到那枚藏着毒的牙齿,小心地用布裹好。
然后又从怀中取出两个瓷瓶,撒在刺客的肩膀之上,那是上好的金疮药,很快便将那人的血止住,不至于让他流血而死。
此时那刺客已经面色惨白,身边血流如河,早己是痛不欲生,再次昏死了过去。
专轲还不放心,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连着铁钩的圆形木球,塞进刺容的嘴里,这是防止对方咬舌自尽。
刺客虽然已经昏死,但被专轲这么一塞,眼泪鼻涕口水混着流到了嘴里,看着凄惨无比,十分可怖。
刘封看得一阵子牙撇嘴,虽然这一幕恐怖残忍至极,但看到专轲将木球塞到刺客嘴里的那一幕,他却忍不住想起了千年之后现代文明电影中的某个情色场景。
雨声依然哗啦啦地落在帐篷之上,冷风一股股灌进来,带着潮湿的水汽,每个人都静静地看着专轲一个人的“残暴”行径,却无人阻止,也无人说话。
这些刺客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混进来,所有人至今还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刘封本身武艺高强,只怕他们已经得手了。
一想到这个后果,任谁看着专轲的这一系列动作,都觉得十分解恨。
专轲的神色冷峻,比之帐外阴冷的天空还要阴沉几分,抿着嘴一语不发,好像他手中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刚宰杀的猪,正准备开剥下锅一般。
从已领中将那人提起来,上半身放到大帐的洞口外,让雨水冲洗着那人的嘴巴和面颊,以防还有毒素会流进他的体内。
“把他带走,一定要治好,”专轲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钢刀在沙子里划过,沉声吩咐与他同来的几名护卫,“记住,可不能让他死了,好好招呼着,我会让他供出来。”
两名护卫上前,低声答应着,将那名刺客抬走,全都低着头,面带惭愧之色。
在以往,身为刘封的贴身护卫,无论走到哪里个个都昂首挺胸,十分得意,即便像昨夜那样站在雨中一夜,也觉得心满意足。
但眼前的这一幕,却让这些人羞愧无比,恨不得自杀谢罪,哪里还有颜面见人?
看着刺客被带走,专轲才转过身来,走到刘封面前,双膝跪地,沉声道:“属下保护不周,请殿下治罪!”
“行了,起来吧!”刘封此时胸口的不适也已经缓过来,扶着张苞的手臂站起来,拉着专轲的衣袖,笑道,“是我让你们去休息的,与你等无干!”
“也是我们警戒不足,他们应该早就来了!”专轲咬着牙,不肯起身,如同一尊石像,刘封拉扯几下,纹丝不动,“请殿下治罪。”
“好吧,罚你们一年俸禄,天晴之后,负重五十斤跑到孟津再回来!”刘封无奈,只得下令。
“是!”专轲这才起身,将鱼肠剑收起,默不作声地站在了刘封身后。
刘封言道:“他们几人想必也愧疚在心,你去好生安抚,不可因此而劳神分心。”
“嗯!”专轲轻咬着嘴唇,面颊上的肌肉轻微抖动着,刘封如此体恤下属,刚经历生死搏杀还能想得如此周到,怎能不令人感动。
“你以前干过刑司?”专轲走了几步,刘封忽然问道。
专轲点头道:“少年时,曾在长沙监牢任职过半年!”
“嗯!”刘封微微点头,刚才专轲那熟练的动作,显然是经过训练的,果然如此。
“其实刚才那名刺客的牙都碎了,还怎能咬舌自尽,你那个木球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