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中来到太平谷,刘封不过是一个看客,胡昭见他并没有从华佗处得到青玉钥匙,便只好放弃,又简单聊了一些修炼之事,便安排刘封在山崖上的山洞中休息。
“时辰不早,我也该去休息了!”刘封走后,胡昭也站起身来,“还有一日便是中秋,万事俱备,但愿能够擒杀唐贼。”
“一应物事已经准备完毕,明日便可安置祭坛,师叔尽管放心!”张宁起身相送。
“当年之事……你还怨我吧?”胡昭转身,从门帘的缝隙中看到供在山洞中的三个石雕,却又长长叹了口气。
“一切都是天数!”张宁面色木然,嘴角牵动,勉强笑了一下,“父亲身死道消,是他不听师祖教诲,罪有应得吧!”
胡昭背着手,沉默数息之后,轻轻说道:“其实,当年也不是我不想帮忙,因我在王屋山有事耽搁,等赶到邺城的时候,官兵已经围了钜鹿,不到半月时间全军大败,根本无力挽回败局。”
“教中之事,我亲身经历,自然明白!”提起往事,张宁的目光略显空洞,冷冷说道,“我现在只想知道唐周的生死,为父报仇,九泉之下,也好能坦然面对他老人家。”
“只恨师叔年迈无能,不能帮你寻找此贼,”胡昭喟然一叹,“此次趁着战乱布下此局,但愿能够事成,师叔年月已然不多,也算是弥补当年之憾吧!”
张宁在后面深施一礼:“多谢师叔出手,若非师叔大智,我实不知该如何报仇!”
“罢了,都是同门,何须如此,二师兄不在,师叔本就该照顾你才是,是师叔失职。”胡昭摆摆手,缓步走向门外。
“师叔,你的玉佩!”张宁看到桌上的两枚青玉钥匙,脸色微变。
“都留在你这里吧!”胡昭脚下微微一顿,并没有回身,语气中带着萧索之意,“师叔岁月无多,又无弟子传承,都留给你保管,免得像大师兄那般,到如今不知信物去了何处。”
张宁神色一阵波动,略作犹豫之后轻声道:“好吧!”
“早些休息!”胡昭双目微微收缩,迈步走出了石屋,脸上看不出喜怒。
仅剩的几个山洞都比较窄小,刘封和关索各分一个,里面摆了石床和简单的铺设,倒是比山脚下的那个石屋又强了许多,而且还干燥避风,倒也不错。
躺在石床上,听着后山隐约传来的瀑布轰鸣之声,夜色寂静,一束月光透进来,刘封心思潮涌,却怎么也无法入睡,这一趟心血来潮的独自出行,隐约为他打开了这个世界另一扇隐藏的大门。
真正的炼气士是否真的存在,那些神乎其神的传说,如果不是子虚乌有,空穴来风,那么从先秦传承到汉代,又有多少人还是真正的炼气士?
当然让他心存疑惑的,还是华佗,华佗被称神医,不知不觉传授了自己九鹤吟,但他自己却已经老死,这是刘封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如果真的有长生修炼之术,华佗为何不去修炼,反而四处奔波,甚至在历史上死于囚牢之中?
更让刘封心中疑惑的是,当年在小刘伶出生之时,华佗和左慈先后都说过小家伙有仙缘的话,刘封当初只当作是嘱咐客套之语,但现在细想起来,这两个老家伙莫不是早就打了歪主意?
刘玲出生满月之日,华佗送了一块如意玉符,这块玉符冬暖夏凉,不但能促进血气流通,还能阻挡毒瘴侵入肌肤,十分宝贵。
如此贵重之物,刘封也不敢接受,但华佗执意要送,又说这是他从某个洞天福地求来的太平符,能保佑小子长命百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身为父母,刘封也实在不好拒绝。
其后在成都之时,华佗叮嘱刘封每月都要把刘玲带到华青堂去珍视一番,并专门熬制汤药给诸葛果和小刘伶服用,可谓关怀备至,甚至比经常出征在外的刘封还要上心。
这在往常看来,华佗是感念刘封的知遇之恩,以作报答,但今天看到胡昭和张宁玉佩,再想起来,刘封便觉得那太平符恐怕还有机关,而华佗随口一句太平符,也不是信口开河,很可能便和太平教有关。
但在那块玉符没有证实之前,刘封是不敢贸然啊断定的,而且他不知道这青玉钥匙到底有何用意,自然也不能告知胡昭等人,这可事关儿子的安危,当然要谨慎。
至于左慈这个老家伙,每次见到刘玲,都要念叨几句当年刘封抢了他们昆仑山的弟子,断了诸葛果的仙缘,理应由刘玲把这份亏欠补上,总也会给一些所谓的仙丹灵药。
这些东西,刘封是不敢让刘玲随便吃的,但私下里诸葛果好像没给小家伙少吃,为了此事,两人甚至发生争吵,不欢而散。
刘封对古代道士炼制丹药向来颇有成见,那都是含毒之物,其中以五石散最为出名,但诸葛果本身就对道家倍感亲切,又处于这个时代,对那些丹药都极为珍视,两人的争执也正是源于各自认知的不同。
这些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