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陡转,多有冒犯!”关索控制住坐骑,在马上抱拳答话。
这一次出来,他们不可能都骑着自己的战马,尤其是刘封和关索,都是训练有素的上等汗血宝马,很容易被人识破,所以每个人的坐骑都不如原本的战马那般得心应手。
“没看到我们青冈峰的旗号吗?瞎了你的狗……啊——”
一名扈从叫嚣着走过来,正扯胳膊,卷袖子,话还未说完,就听啪的一声响,咋呼变成了凄厉的惨叫,捂着脸滚倒在地上,尘土飞扬。
“你再说一遍?”关索甩了甩手中的马鞭,语气微寒,冷冷地看着地上翻滚的家伙。
虽然平日里在军营中嘻嘻哈哈,不拘小节,但关索是何等人物?
那可是关二爷的公子,名震天下的襄阳王后人,平日里好歹也是人人尊敬,前呼后拥,骄傲之甚。
对于同伴他自然没有什么架子,但一个小小的狗腿子,也敢对他大呼小叫,关索自然也不能容忍。
“放肆!”
“大胆!”
“兄弟们,抄家伙!”
……
一马鞭抽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旋即那些护轿骑马的大汉们便炸开了锅,一阵嘈乱的兵器摩擦之声,全都刀剑出鞘,纷纷围了过来。
关索微哼一声,连背后的铁鞭都没有动,只是淡淡地看着围过来的众人,见惯了千军万马的阵势,这十几人倒真的不放在他眼里。
“住手!”就在刘封和专轲两人也来到关索身边的时候,轿子里发出一声娇咤,声音清脆却又带着一丝威严。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向那一定青色马车,为首的大汉上前抱拳道:“小姐,此人欺人太甚,我们青冈峰岂能……”
“是陈保先出言不逊,就当给他个教训吧!”轿中女子语气淡漠,但根本不容辩驳。
“小姐,他们……”
“莫忘了此次下山的目的,蜀军正来,还不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是!”那人暗自咬牙,低下了头,转身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眼关索几人,显然十分不甘,沉声道:“兄弟哪条道上的?可敢留下个名号?”
“在下姓索,若是不服,以后可以到洛阳索家找我!”关索撇撇嘴,不得已改名,让他觉得颇为不爽,但他从小就在索家长大,倒也不算骗人。
那人哼了一声,冷着脸转过身,对身后的众人一挥手:“出发!”
地上的那人也被人搀扶着站起来,一张脸从左颌下一直到由额角,留下一道紫色的鞭痕,已经渗出了血丝,看起来十分狰狞。
一众人护着马车,在蜿蜒的山道上继续前行,每一个人都恶毒地看着站在道旁的刘封等人,恨不得见他们生死活剥。
车轮声骨碌碌地经过,一阵风吹来,轿帘被掀开一角,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刘封便看到里面正坐着一位身穿翠绿色衣衫的女子,皮肤白皙,面带轻纱,一双眸子如同深潭,也正扭头看过来。
漫天的尘土之中,飘来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刘封抽了抽鼻子,对关索无奈地摇摇头,失笑不已。
“大哥,是他先骂我的!”关索有些委屈。
“行了,我又没怪你,先去陆浑山吧!”刘封笑笑,示意专轲几人在前带路,他和关索并辔前进。
“你可知道青冈峰?”刘封问道。
“青冈峰就在崤山之内,其中山势险峻,深涧绝谷无数,道路迂回曲折,不熟悉的人进入之后极易迷路,”关索回答着,浓眉却微微皱起,“我先前在洛阳的时候,并未听说过青冈峰有什么门派,难道是这几年新立的?”
“生逢乱世,躲避深山者大有人在,倒也不足为奇!”见关索并不知情,刘封也不再追问。
一路向东,又见到好几批人向着熊耳山的方向而去,这些人或独行、或三五结伴,虽然行色各异,但也能看出个个都是绿林中人。
“怎会有如此多人前往熊耳山?”刘封越走越觉得不对劲,皱起了眉头,“刚才那个女子也不想节外生枝,莫非是黄巾军又在图谋什么大事?”
关索眼珠一转,指着前面的一片柳林说道:“前面树林中有个酒馆,我们去那休息一阵,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还说你江湖经验老道!”刘封经此提醒,也恍然大悟,枉费自己看了许多武侠小说,却忘了茶肆酒馆、赌场客栈,都是江湖人聚集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打听消息之处。
“哈哈,我可是老江湖了!”关索骄傲地扬了扬脖子,这还是他第一次比刘封先想到主意,颇有几分自得。
这片柳林在伏牛山、熊耳山和陆浑山交界处,就在崤山之下,背后是万丈悬崖,悬崖上青松古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