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濬却坚定言道:“正是如此,方能攻其不备,以此能消耗蜀军兵力,叫其不敢全力攻城。” “好,就依王司马之计!”赵俨如今也是计无可施,对王濬完全信任,“我这就率城中百姓在城上守御,严阵以待,其余兵马,都由司马调动。” 王濬言道:“如今天色未明,末将和夏侯威将军正好可带兵到城外埋伏,城中器械器械足备,城中上下一心,士气正盛,就算蜀军明日攻城,也可坚守一日。” 赵俨点头应允,命刘旭马上发放榜文,召集城中青壮到兵营集合,留下四千精兵带领这些百姓,全都分发铠甲兵器,搬运器械到城头准备。 刘封领兵来到安邑城下,已经到了天明时分,见安邑的城池虽不算宽大,但城墙倒也险峻,城上守军分列整齐,正严阵以待。 “赵俨善于治民,王濬又能统兵,安邑城中防备充足,又旗帜整齐,以逸待劳,真要强攻不成?” 看到如此情形,刘封不禁叹息起来,但凡攻城,他其实都不情愿强攻,这是让最先攻城的士兵去送死,用人命消耗城中物资,冷兵器时代的攻防战,太过残酷了。 徐陵久随刘封,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却还是说道:“凡攻城池,当以初到之日激励三军,一鼓而下,若是拖延时日,只会丧失锐气,急难攻破,恐怕援军也不日即到。” “嗯,如此也是无奈之举!”刘封无奈叹了口气,就因为城中多了一个王濬,却要让如此多的人丧命,无论对于魏军还是蜀军,都是他不愿看到的,在他内心深处,这些将来可都是他的部下。 在得到王濬和士兵的生死予夺之间,刘封忍不住感慨,一将功成万骨枯,绝非虚言! 徐陵言道:“兵马一夜赶路,可先休整半日,先准备井阑、投石车等,待巳时攻城,先压制守军锐气,再做定夺。” 刘封点头道:“好,魏军刚胜了一阵,若是强攻实为不智,先用投石车和井阑与之消耗,且看看此处守军实力如何!” 等士兵饱餐休整之后,刘封命张苞、令狐宇和句扶三将各攻一门,在城外架起投石车和井阑开始攻城,先用投石和弓箭与守军消耗,寻找机会,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开始强攻。 “这安邑太守也不露个面,就躲在角楼之中,莫非知道我神射手的威名不成?”赵广带着神箭营的一百精锐在三门来回巡视,寻找机会狙击主将,转了大半日却毫无所获,咂着嘴表示不满。 徐陵失笑道:“那赵俨不过是一名文士而已,加之年纪又大,自不能时刻都在城上监视,只要我们不强攻,他只需吩咐各部小心防守便是。” 赵广一翻白眼,擦拭着射日神弓嘀咕道:“就算如此,也该派出一两个像样的大将到城头调度吧?王濬我虽不认识,但夏侯威也不见踪影,大概是先前和夏侯衡对箭,把我的本事告诉了夏侯威,见我巡视,便不敢抛头露面了。” “你小子,就不知道谦虚一点?”刘封正查看河东地图,听到赵广这话,不由失笑起来,“你的箭术比之你师傅如何了?” “呃……我正在练,快赶上了!”赵广一阵愕然,虽然提到老黄忠,却还是老神在在,“我现在白天练射飞钱,夜射香头,炼成此技,便达到师傅的境界了。” 虽然平日里自诩箭术超群,颇为自得,但这是赵广本性使然,并非他狂妄自大,刘封等人都知道,这家伙在私下里练武,比别人可都刻苦,别看他表面精瘦,两臂之力竟与张苞不相上下。 和这样一个随时保持自信乐观又能讲些冷笑话的家伙在一起,刘封有时候恍惚有种回到原先世界中的错觉,对于赵广,他内心深处真是当兄弟来看的,他们二人对话,有时候太合拍了。 “你是说,夏侯威和王濬都不曾出现在城上?”徐陵正摇头笑着,忽然眼睛微眯,看向了赵广。 赵广点头道:“对啊,这两人也该是安逸最高统帅了吧,怎不见督战指挥,莫非是昨夜一场厮杀累了,在养精蓄锐?” “生死存亡之际,他们怎能睡得着?”徐陵嘴唇微抿,皱着眉看向了刘封。 刘封听徐陵如此一说,也心中一动,两人对视一眼,转而又齐齐轻笑起来,微微点头。 “喂喂,我还在呢,你们两个这是要干嘛?”赵广没听到徐陵回话,一抬头,正好看到二人四目来电,暧昧对视,不由浑身一震,很是夸张地打了个冷战,怪笑道,“又有什么馊主……呃,妙计上心头了?” “咳咳!”刘封回过神来,也不理会赵广,马上传令张苞三人,加紧时间攻城,每隔一个时辰休息一阵,到黄昏时分再撤回来。 赵广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追着刘封问了几次,刘封只是笑而不语,只好又去找徐陵纠缠,徐陵实在拗不过他,只说了一句:“这王濬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