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瓘目光闪烁,轻轻点头,心中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总觉得曹宇这一战似乎并无胜算,刘封在西河稳扎稳打,不到两月时间便破了匈奴三部人马,更将胡遵大军尽数消灭。 此次集结兵力驻扎平陶,吸引曹宇全军而来,实在看不透他的意图,区区八万人马,就能与二十万精兵相抗衡? 三日之后,魏军大军开拔,来至司水,只见旌旗遍野,刀剑如林,骄阳之下,铠甲明亮,晃人眼目,曹宇命前军下定寨栅,沿着东西方向,连络十余里。 蜀军闻报,也带大军来到河岸之上,靠着山坡稳住阵脚,刘封遥望魏军,数万大军果然气势非凡,比之当年蜀军伐吴几十万大军的气势,也不遑多让。 万军阵前,青罗伞盖之下,一员大将绣袍金甲,锦袍玉带,胯下一匹明黄色高头大马,神俊非凡,文武大将立于左右,士气高涨。 见蜀军到来,魏军阵中旌旗晃动,战马奔腾,更有震天鼓声响起,弓箭手和马步兵交错列阵,人喊马嘶,好不热闹。 刘封神色淡然,打马立于门旗之下,左右邓艾张飞等将,看着魏军像是要上角斗场展示胸肌和肱二头肌的斗士一样,不禁哑然失笑,难道仅凭人多气势重,就让我退兵不成? 曹宇终于亲眼见到这个和自己同为燕王的老对手,只见刘封神色泰然,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白马白盔,正侧目斜睥着自己调动的大军。 看到刘封的笑容,曹宇没来意脸色一红,好似被对方看破心事,怒哼一声挥手止住兵马,打马上前,迎风而立,示意刘封上前答话。 刘封不动声色,但身后的张苞和赵广已经暗自戒备,尤其是赵广的神射营,更是警惕万分,连弩早就暗自持在手中。 曹宇大喝道:“逆贼刘封,尔等逆天行事,不知偏安一隅,犯我王土,侵凌百姓,是何意也?” 刘封看着正义凛然、疾言厉色的曹宇,在三军面前,忽然无声而笑,从容而又不屑,笑得曹宇火冒三丈,胸口不断起伏。 正准备开口再问,刘封终于开口道:“将军所谓王土,莫非便是我汉家之土?” 曹宇怒哼道:“哼,吾曹氏顺应天命,继承天祚,天子禅让,百姓皆知,普天之下,皆为魏之地也!” 刘封冷笑一声:“天子禅让是否真心,暂且不说,曹操托名汉相,实为汉贼,罪恶弥天,甚于莽、卓,倒是天下皆知之事,及至曹丕篡位,逆天而行,天下公愤,某奉天子之名,振兴汉室,人心所向,汝尚在此蛊惑人心,简直不知羞耻!” 曹宇想不到刘封不但从容应对,还当着三军之面辱骂自己和祖上,不禁大怒,转头怒喝道:“口出妄言,何人与我斩此逆贼?” “让我来!”刘封骂了曹操,身后的曹泰早就按捺不住,闻言马上持戟出阵。 “哈哈哈,既然想用武力解决,又何必在阵前哔哔?”刘封不由大笑,身后的邓艾已然挺身而出。 二人先前在界休城下已经见过面,更不多话,各自厮杀起来。 “大哥,哔哔是什么意思?”刘封退回本阵,一旁的赵广又一脸好奇地凑上来,刘封经常口出怪语,令人拍案叫绝,不但赵广猎奇,其他人莫不如是。 刘封扫视众人,见连徐陵在内之人都看着他,甚至连场中交战都不关心,不由失笑,淡淡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废话连篇,如同妇人之裹脚,又臭又长!” “哈哈哈——”张苞一怔,忽然仰头大笑起来,顺风直传到魏军阵营。 那边曹宇等人正在关切地看着曹泰和邓艾交战,忽然听到张苞滚雷般的笑声,都齐齐看过来,见阵前诸将竟围着刘封挤眉弄眼,私语偷笑,不禁勃然大怒,这也太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 “张苞,出来与我一战!”夏侯霸实在看不下去,纵马而出,持刀指向张苞。 “哈哈——呃!”张苞的笑声戛然而止,见夏侯霸当面叫阵,岂能示弱,当下催马上阵,环眼等着对方,“我说仲权表弟,你看那曹宇有何本事,竟让你屡做先锋,不如过来本阵,与我并肩而战,你看如何?” “哼,放肆!”夏侯霸见张苞当面论起亲戚来,更是怒不可遏,大刀挥舞,直取张苞。 “嗨呀!”张苞用枪架住,沉喝道,“你我骨肉相残,传出去可不好听……” 夏侯霸怒喝连连,刀势更猛,逼得张苞不得不住口,全力应对,场中四将各自厮杀,尘土飞扬,战马嘶鸣。 不多时,那边曹泰和邓艾斗了四五十合,曹泰虽然力大,却不如邓艾枪法纯熟,邓艾的枪法又经过赵云指点,十分犀利,曹泰在初期的一阵猛力之后,便渐渐有些不支。 曹宇担心曹泰受伤,便鸣金守兵,后面观战的刘封却不放过这个机会,见